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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旧俗疲庸主（第2页）

&esp;&esp;只能好在没有误事！

&esp;&esp;二月春风微醺，憋闷的主君却不只是公孙珣一人，实际上，一河之隔，数月间，天子已经好多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esp;&esp;北宫，濯龙园（西园），夜色已深。

&esp;&esp;“如何？”

&esp;&esp;外殿摇曳的铜制宫灯之下，小黄门甫一出来，便被侯立在此处的张让焦急喊了过去。

&esp;&esp;“回禀常侍。”小黄门趋步而来，然后赶紧下跪汇报道。“陛下还是心情烦躁，侍奉的宫女也都草草完事并全都被赶了出来，一直到现在，陛下还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们也没辙。”

&esp;&esp;张让缓缓颔首，却又在灯下凝神不语。

&esp;&esp;“常侍！”小黄门忍不住在地上低声问了一句。“我家大人……”

&esp;&esp;“你家大人？”神色有些憔悴的张让微微一怔，但立马醒悟。“你是被段常侍领入宫的对吧？老段是什么意思？”

&esp;&esp;“我家大人并无他意，”小黄门赶紧作答。“只是说如此局面实在难熬，所以想让我顺便问您一句，该如何是好？他愿唯您马首是瞻。”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负手而立的张让连连点头。“如此局面是不能再继续硬撑下去了……这样，你现在让人喊老段过来……不对，将宫中所有中常侍喊来，去我在宫中居所内相会。”

&esp;&esp;小黄门大喜过望，连连在地上叩首答应。

&esp;&esp;张让看着地上的小黄门，也是更加无言……看来，压力已经自上而下的蔓延到宦官底层了，确实需要下定决心了。

&esp;&esp;夜色幽幽，南风熏熏，空气干燥。

&esp;&esp;随着张让的邀请，很快，自大长秋赵忠以下，计有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等人纷纷到来……共十二人！

&esp;&esp;没错，十常侍有十二个是常识，这主要是天子身边信重之宦官比较多，便又改了制度，变成了十二常侍，但是上百年十常侍的定例，还是让人习惯如此指代宦官中两千石级别的首领人物。

&esp;&esp;顺便说一句，蹇硕也不在其中，身材高大，对天子忠心耿耿的蹇硕目前只是个中黄门，升官的速度还比不上公孙珣和曹操呢！

&esp;&esp;当然，此时不去请他，或许另有缘故。

&esp;&esp;回到眼前，十二位两千石级别的中常侍在宫灯摇曳的烛火下团团而坐，却是气氛凝固，半晌都无人开口，直到所有人的目光渐渐集中在了为首的张让、赵忠二人身上。

&esp;&esp;“凉州那边闹大发了。”大长秋兼黄门监的赵忠无可奈何开口抱怨道。“一群反贼，攻下金城郡后居然打起了诛宦的旗号？外朝更是以此发难。而新任尚书令刘虞刘伯安这个人，虽然不愿意与我们作对，却也更不会跟士人们作对，偏偏我们派过去的左昌屡战屡败，我在南宫也是屡屡难以应对。”

&esp;&esp;张让取下自己的两千石官帽，放在地上从容答道：“左昌是走我的路子求得此位，却丢人现眼到这份上，实在是无可救药……我知道大长秋是来想听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倒也简单，该撤撤，该换换，若是士人有所提名的话，那个凉州刺史便让出去好了……胜败由人，有什么可说的？”

&esp;&esp;赵忠欲言又止，众人纷纷哀叹。

&esp;&esp;而一片叹气声中，掖庭令毕岚越想越委屈，却是忍耐不住出生抱怨：“外面的士人天天喊着要诛宦，之前那些将军们也个个上疏要治我们的罪，如今连反贼都要杀我们，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esp;&esp;“说到底，还是我等麾下羽翼不实。”又有人开口分析道。“天下间真正的人才都不愿意投奔我们，若我们手下有真才实学之辈，上去把凉州平了，哪里有这么多事？何至于出了诛宦的反贼，并失了凉州刺史的位置？”

&esp;&esp;“这跟凉州没关系。”张让听得腻歪，直接厉声驳斥。“而且让出去一个凉州刺史又如何？且不说如今凉州局面是不是换成一个士人去做就能挽回的，便是外朝全败，又如何能动摇你我的根基？！我们是宫人，是天子近侍，万般荣宠都在天子一人身上，若天子宠信在，则万事可为，若无天子宠信在，则万事不可为！这个道理，你们非得要我一遍遍说吗？”

&esp;&esp;“可问题在于，如今陛下已经心情不畅数月了。”赵忠在旁幽幽言道。“外面局势愈发不稳，人人皆要诛宦，而天子偏偏又心情不佳。”

&esp;&esp;“这正是我唤诸位来此处的缘故。”张让冷笑一声。“身为常侍，若不能让天子安泰，才是真正的取祸之道。”

&esp;&esp;舍中众人纷纷颔首，然而旋即，多数人便看向了其中的掖庭令毕岚。

&esp;&esp;“毕常侍。”眼看着众人统一了思路，张让也略显期待的看向毕岚问道。“你是掖庭令，又最擅长奇巧之物，之前的铜人、大钟、吐水的蛤蟆、自动洒水的翻车，俱让陛下欢颜不断。如今……”

&esp;&esp;对方话未说完，毕岚便连连颔首，却复又连连摇头。

&esp;&esp;“这是何意？”赵忠无语至极。

&esp;&esp;“法子总是有的。”毕岚拢手叹气道。“不瞒诸位常侍，我手下能工巧匠俱全，而且天底下不缺新鲜玩意，想要造自然可以造，但却不能造！”

&esp;&esp;“为何？”有人懵懂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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