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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节（第2页）

&esp;&esp;“贱人，我本该城外杀了你，不管野狗吃了你！”萧扬这个人，从来是笑嘻嘻，笑容满面。今天面上还有笑容，眸子里却有针扎般一闪过去，再就不当一回事儿的恢复自如。

&esp;&esp;他心里暗骂，贱人！你让老子丢人。

&esp;&esp;你不想跟老子，以你烟花女子的性子，直说一声走人就是，为什么要干出奸细的事？老子不曾亏待于你，把你从难民中救出来，你不从也可以，偏要给老子脸上抹黑！

&esp;&esp;萧扬手一指：“贱人，你对不起我，我还给你备口棺材！”他颠颠儿着一只脚，尖刀早收起来，负手西风中慢条斯理地喊：“明铛儿，把屋里阁子上青花瓷里酒倒一杯出来，小心着，别洒地上，也别用手去碰！”

&esp;&esp;明铛取来，萧扬让把酒放在棺材板前面，女眷们也到了，在后面好奇：“这不是春氏？”

&esp;&esp;“看她怪怪的，果然是个奸细。”

&esp;&esp;对话的是翠姑和腊梅，也跑来看热闹。

&esp;&esp;又有十五奶奶杨氏的嗓音：“看她平时就不爱出来，只缠着爷们，怎么还不知足？”吕氏对祝氏板起脸：“九弟妹，你怎么不管教？”

&esp;&esp;祝氏讪讪红着脸，才说一个是字，萧扬对吕氏赔笑：“三嫂，我的事她怎么敢说话。”祝氏感激地看了丈夫一眼，吕氏莞尔：“九弟倒也知道自己。”

&esp;&esp;十五奶奶杨氏从来诙谐：“呀，这叫自知之明。”

&esp;&esp;大家一起笑，笑声激怒春三娘。她一跳起来，女眷们中贺二姑娘、明铛往后退一步。吕氏杨氏最近从丈夫习武，沉下面庞，齐声责问：“你倒还有理了？”

&esp;&esp;春三娘咬着嘴唇看着这些人，在西风中她还有媚态，这是她从小儿学的，习惯成自然。贺二姑娘让她吓得退一步，自觉得丢丈夫人丢表哥人，颦眉道：“要上路就送她去吧，还问什么？”

&esp;&esp;“哈哈！上路，看看你们这些装得高贵斯文的人们，逼死人命不当一回事情！”春三娘狂笑骂了一句。

&esp;&esp;萧扬恼了，他站在最前面，怕春三娘发狂，好挡住她不伤害女眷。冷冷道：“春氏，我来问你，奸细是什么罪名？”

&esp;&esp;“我为什么当奸细？”春三娘暴躁。

&esp;&esp;萧扬好笑起来：“你回头看看，爷还给你备一口棺材，爷岂是不让你说话的人？你说吧，你说说看，爷的丢人事让家里人全听听。”

&esp;&esp;春三娘还没有说话，颜氏好奇：“九哥怎么还给她备棺材？”

&esp;&esp;萧扬面色很难看：“跟过我的人，我从没有亏待过！”九爷恼了：“爷在江南偷几个人，走时候也打声招呼，丢些银子。爷在京里有几个人，多少人要跟着爷走，爷想着出京路未必好走，一个也没有要！为什么我敢说不要，我没有亏待她们！”

&esp;&esp;祝氏和明铛对看一眼。

&esp;&esp;大帅让撵出京里，多少女人跑去五十里铺要跟着九爷一起走。这话还真不是虚的！

&esp;&esp;春三娘不可遏制地脸红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esp;&esp;萧扬不放过她：“你说！你相不中爷要走，爷不怪你！你临走还坑爷一把，拿爷换银子，不，你很看得起我，你拿我换的是金子！”

&esp;&esp;怒气上来，萧扬破口大骂：“贱人，让你走了，爷以后脸往里摆！”

&esp;&esp;他怒得面色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春三娘自知必死，索性大骂：“你救了我又怎样！我相中的原本不是你！”

&esp;&esp;萧扬笑了，讽刺道：“贱人，你相中的是大哥，你也不照照镜子，除了你爷我肯陪你玩，大哥怎么是你能攀的！”

&esp;&esp;众人闪开一条路，最后面，是萧护夫妻。他们也是来看热闹的，全听在耳朵里。慧娘凑到大帅耳朵下面取笑：“又是夫君惹的祸。”萧护悄声取笑她：“我以为你要说九弟真好。”缠大帅的人，萧扬是全盘接收。

&esp;&esp;慧娘拧他的手，低声道：“人家在心里说呢。”

&esp;&esp;九弟真好，九弟真好，十三调皮的说了好几回，又看前面。

&esp;&esp;春三娘看到萧护后，双手掩面，身子往下慢慢的滑着，直到双膝跪坐地上，泣不成声：“我，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老天对我不公，你们锦衣玉食，丫头奶妈子围随时，我受妈妈打骂，三九寒冷，三伏酷暑，也得雪花里练琵琶，大毒日头下面练身段儿，稍有不好，不是拧就是掐，你们……”

&esp;&esp;她嘶吼道：“你们经过这些吗！你们……换成我的命试一试，只怕比我还要贱！”

&esp;&esp;萧扬气怔住，腊梅气得走上来。手指住春三娘鼻子骂：“你眼里只有你自己！就你一个人命不好，你当这里人全是命好的！”

&esp;&esp;萧家的奶奶们都怔住。

&esp;&esp;腊梅大怒道：“你知道我们打小儿是怎么过来的吗？过冬天就没吃的，雪地里还要挖吃的，翠姑堂姐，和野猪抢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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