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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3页）

&esp;&esp;去四柱的土窑帮忙了。

&esp;&esp;珊瑚正准备去，绿翠娘却拉住了珊瑚的手，“你是好孩子，是婶子对不住你。”

&esp;&esp;珊瑚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话什么意思？

&esp;&esp;绿翠娘也不说明白，只说了这句就叹气转身回屋了，搞得珊瑚莫名其妙。

&esp;&esp;既然找不着人，珊瑚也不想在这大热天的天去热乎乎的土窑烤着，无处可去，三转两转转到了村西头，山北面的半山腰处，珊瑚奶奶便葬在这里。

&esp;&esp;清明那天，一家人都来祭拜了一番，那会儿翠兰还没有被赶出家门，趾高气昂的模样真是让人想唱上去狠狠地甩上两巴掌，可现在，倒是清净。

&esp;&esp;珊瑚把坟前遮住前面的杂草清理了一番，露出块代替墓碑的石块，上头厚厚的一层灰，珊瑚拉了袖子随意擦了两下，拍拍袖口就坐在了前头。

&esp;&esp;“奶奶，珍珠今儿嫁人了，”珊瑚开始对着那块粗糙的大石块，平静地告诉奶奶这件事，“是四嬷嬷家的二黑，人挺好，会做活儿，看着也是个挺活泛的人，四嬷嬷那会儿跟你也好，你知道她人的。珍珠嫁过去，应该不会受苦。”

&esp;&esp;说话的时候，珊瑚嘴边噙着笑，两世加起来，离开奶奶已经快十年了，奶奶走的那年，珊瑚娘刚好才怀上铁树，走的时候还看着珊瑚娘的肚子，恋恋不舍自己没能见着这肚子里的孩子。

&esp;&esp;“家里都挺好的，铁树最近长得快，比前儿来的时候还高出了小截儿，小栓现在在我家住着，他也挺习惯，比来家里的时候还要胖了点儿，二叔……”珊瑚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算给奶奶听，提到二叔的时候，珊瑚顿了顿，脸上的也笑挂不住了，耷拉下来想了一阵，觉着在奶奶面前谈这个未免不合适，便也不再接着说下去。

&esp;&esp;又说了几句，想起刚才绿翠娘刚才说的，似是在问奶奶，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到底是啥意思……”

&esp;&esp;在奶奶坟前坐了一上午，到了饭点，肚子便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照着杨沙村的惯例，新嫁娘嫁人的那一天，午饭是要在娘家吃，才算是将女儿完整地送出门去，珊瑚不想去显脸，中午这顿饭显然没着落了。

&esp;&esp;日头渐渐大了起来，本还能靠着树荫遮凉的，这会儿倒好，日头当空直照，珊瑚不得不起身拍拍身上的沾的灰，跟奶奶说声要走了，回头再来看你便顶着日头下山了。

&esp;&esp;珊瑚总感谢奶奶，人虽走了，却依然留给她一个随时可以避风挡雨的地方。没处去时，第一时间总是想到老屋。

&esp;&esp;怕遇到迎亲队伍，珊瑚只挑着小路走，哪知这才拐了个弯，就遇到了个熟人。

&esp;&esp;“你怎么在这儿？”赵伯君显然很意外。

&esp;&esp;“四爷，”珊瑚叫了一声，心里暗骂怎么又遇上这人，低下头思忖着要怎么应付这人，“你怎么在这儿？”

&esp;&esp;“我家就在这里。”赵伯君淡淡地，心里却颇有些失望，原来这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住在这里。

&esp;&esp;珊瑚往后看了眼，不远处的确有一处宅子。不同于他们住的小瓦小舍，石砌的高大门楼显得很是气派，门楼上的牌匾烫金的“赵府”两个大字在日头下金光灿灿。

&esp;&esp;“你怎么不在家？今日不是你家有喜事么？”赵伯君还没忘这茬，倒是早收到邀请，本也不想去，毕竟村里这么多回人办喜事他都没去，单去珊瑚这一家似乎有些说不大过去，可心里却实在抑制不住，想到刚才才决定穿衣出门。

&esp;&esp;“啊那个，”珊瑚一副恍然的模样，停了半天，等得赵伯君差点再接着追问，珊瑚也没想出个理由来，只好低着头说道，“我是长姐，妹妹出嫁，长姐还没有……我……不能留在家里……”

&esp;&esp;其实并非不能，只是珊瑚觉着心里不舒服，实在不想留，这会子赵伯君问，珊瑚也不可能将这话说出来，换了个说法，倒也显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