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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第3页）

&esp;&esp;“你也去金衫关。”

&esp;&esp;“我吗？”

&esp;&esp;席银撑起脑袋来：“你要带我一道去吗？”

&esp;&esp;张铎看着她，“你刚才也听明白了，此行明为冬狩，暗为定关，金衫关是屠戮场，和洛阳宫完全不一样，你从来不知道生死真正为何物。所以才愚昧肤浅，到也应该去城关上看看。”

&esp;&esp;席银点了点头，又道：“你身上的那些旧伤，是不是有一大半都是在金衫关落下的。”

&esp;&esp;对于张铎而言，胫骨无非是寄魂的器物而已，旧伤叠新伤，哪里分得了那么清楚。

&esp;&esp;“你问这个作什么？”

&esp;&esp;“我怕你又伤成那样。”

&esp;&esp;她说着，朝张铎的手臂看去，“你的旧伤真的太多了。”

&esp;&esp;张铎将手臂从她眼前挪开。

&esp;&esp;其实入主洛阳以后，他身上唯一的一处伤，是被席银情急之下用簪子扎的。

&esp;&esp;除此之外，这世上连带徐婉在内，再也没有人能伤得了他。

&esp;&esp;“只要你不伤我……”

&esp;&esp;他忽觉失言，忙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esp;&esp;好在席银没有听出他的情绪，静静地趴回了他的身边。

&esp;&esp;你能让我活得久点吗？”

&esp;&esp;“你如今的命，值得久活？”

&esp;&esp;“如今不值得，但我想多修一些功得，在阎罗殿的时候，求阎神让我下世为男子。”

&esp;&esp;“为何？”

&esp;&esp;“想像你一样。”

&esp;&esp;张铎不置可否。

&esp;&esp;像自己一样，有一个疮痍遍布的人生，竟成了她在现世发的愿。

&esp;&esp;不知道为何，他明明应该暗喜，她终于有了靠近他的意图，然而，好似因为自绝人情多年而保藏无情之苦，他此时竟有些心疼她说出此话。

&esp;&esp;“对了，我刚听你和江大人说，你要让长公主殿下也去金衫关。”

&esp;&esp;“嗯。”

&esp;&esp;“可是我听说的，长公主殿下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大好。”

&esp;&esp;“由不得她。”

&esp;&esp;“你怕，殿下会去找哥哥吗？”

&esp;&esp;张铎没有说话，松开胳膊平躺下来，“不要再说话了，安静地躺会儿，朕还要去太极殿。”

&esp;&esp;“是……”

&esp;&esp;

&esp;&esp;次日，席银听到了金华殿传来的一个消息——张平宣有了身孕。经过太医署诊看，恰有一月。席银心里一半欢喜，一半落寞，竟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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