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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实在太惨烈,不止于棍杖之伤,还有一些一看就是经年的刀剑之伤。
&esp;&esp;席银没有父母亲族,也没有相爱之人,人间大苦之于她,全部流于表面,不外乎就是这些可直见于眼中的伤。所以,不管他是不是什么永宁塔上的金铎,他现在被打碎了,就是一堆破铜烂铁,还真的是很可怜啊。
&esp;&esp;她想着,尽量小心地避掉衣料与伤口的刮蹭,替他拢好衣襟。
&esp;&esp;回头又去取外袍,一面道:
&esp;&esp;“伤还没好全。郎主要见人吗?”
&esp;&esp;张铎“嗯。”了一声,又道:“扶我去西馆。”
&esp;&esp;“奴也去吗?”
&esp;&esp;“对。你也去。”
&esp;&esp;“可奴……奴怎么能见人。”
&esp;&esp;“你为什么不能见人。”
&esp;&esp;“奴……奴什么见识都没有,见人……只会令你蒙羞。”
&esp;&esp;“住口!”
&esp;&esp;他这一声吼地突然,席银压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遭这突如其来的喝斥,哑然僵身,手足无措。
&esp;&esp;“谁教你说这样的话。”
&esp;&esp;她不知道怎么应答,含糊道
&esp;&esp;“没有谁教奴,就是……奴从前在青庐,也只奉茶……不见人。”
&esp;&esp;“为何。”
&esp;&esp;“奴在乐律里抛头露面,兄长……”
&esp;&esp;“你再说!”
&esp;&esp;又要问,又不准她说。
&esp;&esp;连张铎自己都不知道是何处顶出来的火气,反手就握住了陶案上的细鞭,席银看着那鞭子就害怕,赶紧丢下替他穿了一半的袍子,拔腿就往门边跑。
&esp;&esp;张铎一怔,这倒是出乎他意料,她是什么时候敢逃了?
&esp;&esp;念此,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鞭子,自己竟也有些错愕。
&esp;&esp;“回来。”
&esp;&esp;席银背贴着隔扇,摇头轻道:“奴不……”
&esp;&esp;张铎无奈。
&esp;&esp;一把丢掉手上的鞭子,忍着痛,弯腰拉起被她丢下的半只袖子,吐了一口气,尽力压平声音。
&esp;&esp;“回来。”
&esp;&esp;“不……”
&esp;&esp;“你要让我这样去见人吗?”
&esp;&esp;席银抿了抿唇,望着外袍半及,冠带不整的张铎。又看了一眼他丢在地上的鞭子,含着哭腔道:“奴真的浅薄,连为什么会惹恼您都不知道……奴……”
&esp;&esp;“你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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