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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李斯年又道：“我又听闻，今日有人拿了太史令的把柄找了太史令，让太史令向天子觐言，说星象大异，恐有女主之祸。”

&esp;&esp;程彦道：“这种话舅舅才不会相信。”

&esp;&esp;李斯年颔首，温和道：“翁主可曾知道，翁主在出生之际，凌虚子察觉紫微星有异，便推衍天命，发觉翁主若为男身，当主天下。”

&esp;&esp;“天子或许不会信太史令的话，可太史令的话，会让他想起凌虚子说过的话。”

&esp;&esp;程彦呼吸一滞。

&esp;&esp;凌虚子是当世活神仙，他的话，从来没有人会去质疑。

&esp;&esp;李斯年道：“小翁主，你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esp;&esp;程彦手指微紧，道：“你告诉我这些，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esp;&esp;李斯年眼底映着湖光十色，浅笑道：“我想要什么，旁人不知道，翁主难道不知道？”

&esp;&esp;

&esp;&esp;她知道吗？

&esp;&esp;其实仔细想想，是能想得到的——李斯年想要的，一直是自由。

&esp;&esp;这些时日，她从罗十三那里拿了不少李斯年的资料，将李斯年的生平往事了解得清清楚楚。

&esp;&esp;她知道李斯年与凌虚子虽无师徒之名，却得了凌虚子的真传，也继承了凌虚子独有的情报网，替她杀死崔元朗也好，得知崔家又利用太史令里间她与李泓的关系也罢，都是凌虚子的人在替他做事。

&esp;&esp;她也知道他有经天纬地之才，更知道以他的才情，终生困在一方三清殿实在委屈，可他想要的东西，她委实不敢给。

&esp;&esp;毕竟她和他之间有血仇，他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esp;&esp;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伪装，只为取得她的信任，离开三清殿，恢复自由。

&esp;&esp;困龙一旦入海，便再也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esp;&esp;她身后是待她至真至诚的家人，是风雨飘摇的大夏，她赌不起，更不敢赌。

&esp;&esp;程彦摇头道：“你要的东西太重。”

&esp;&esp;李斯年便笑了起来，问道：“翁主何时才会信我？”

&esp;&esp;程彦看了看李斯年的脸。

&esp;&esp;想起了被他害死的那些人。

&esp;&esp;程彦避而不答，只是问道：“你我相识已有半年，不知这半年时间里，你有没有想到第二个心愿。”

&esp;&esp;“心愿？”

&esp;&esp;李斯年轻轻念着这两个字，笑了一下，问道：“若翁主不能给我自由，那便送我去一趟梁州罢。”

&esp;&esp;程彦眉头微动，道：“此事干系重大，不能我能决定的。”

&esp;&esp;梁州，是李斯年的故乡。

&esp;&esp;虽说梁王的势力早被剿灭，但谁也说不好，会不会有漏网之鱼留在梁州，趁她送李斯年回梁州的时候将李斯年救走。

&esp;&esp;如今的大夏，北狄虎视眈眈，朝中世家林立，夺嫡之事再起风波，若这个时候李斯年整合梁王残余势力，趁机作乱，对于大夏来讲，是雪上加霜。

&esp;&esp;她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esp;&esp;李斯年见程彦无意送他去梁州，便道：“翁主一直找的东西，在梁州。”

&esp;&esp;程彦微微一怔，李斯年继续道：“梁州地势复杂，山川众多，远不比中原之地的土地肥沃。”

&esp;&esp;“番薯自海外番国传至梁州，我的祖父发觉此物不挑土壤，无论丰年欠年总会丰收，便将此物种在自己的庄子里，寻了贴心之人打理，待收获之后，或磨成粉，或切片分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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