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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萧云辞在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玉檀的香味与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她的鼻尖，令她面色发白，丁点儿也不敢动弹。

&esp;&esp;她仿佛又回到了之前装晕的时候，稍稍动一下，便能被他捕捉到错处……

&esp;&esp;萧云辞似笑非笑看着她，“幼时喊姐姐，不是喊得很顺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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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阳光正好，湖心亭时常有风，水池中有细碎的波光粼粼跃动，光鳞闪耀在湖心亭的边角。

&esp;&esp;“幼时喊姐姐，不是喊得很顺口吗？”他的话中像是带有笑意，可那笑意却晦暗不明，似有似无，就像隔着一层淡淡的轻纱，仿佛能看清，却又令人捉摸不透。

&esp;&esp;温凝呼吸有些不稳，再也维持不了原本不动声色的模样，下意识便抬头，略有惊愕的看着他。

&esp;&esp;他五官卓越精致，是一等一的好相貌，与齐微明低调雅致的清俊不同，萧云辞是极富攻击性的，夺人心魄的耀眼。

&esp;&esp;看到他近在咫尺的面容，这一瞬间，幼时的回忆便如水流般涌入温凝的脑海，装载了无数记忆的封闭陶罐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揭开了封贴。

&esp;&esp;那时候温凝还是六岁的黄毛丫头，一次去齐国公府做客时，看到齐微明的身后跟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孩子，比齐微明略高一些。

&esp;&esp;那孩子像是刚沐浴之后，长而乌黑的头发如丝缎，带着几分水汽披散在肩头，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耀眼的仿佛清透的玉白翡翠，一双眼眸如黑棕色的宝石一般夺人心魄，让人想凑近，想抚摸。

&esp;&esp;“哇，这个姐姐好漂亮呀。”温凝年幼，发自内心赞叹道。

&esp;&esp;一旁的仆从却低声笑了起来，齐微明也嘲笑她道，“宁宁你的眼神比我还差。”

&esp;&esp;她一怔，却见那个“漂亮姐姐”闻言脸色已经变了，眼神颇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esp;&esp;温凝虽年幼，也能看懂气氛，可她看不懂周围人的笑意……怎么了，难道这个姐姐不好看吗？

&esp;&esp;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见那“姐姐”三两下将头发束起，露出几分锐利的下颌骨，视线盯着她，仿佛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esp;&esp;温凝裂开嘴，笑着夸赞，“这样更好看了姐姐！”

&esp;&esp;她现在想来，当时应当是萧云辞长到那么大最为无言的一刻。

&esp;&esp;当时萧云辞并未解释，在齐微明的笑声中与他们混迹了一个下午，一直十分沉默，视线却一直缠绕在温凝的身上。

&esp;&esp;直到温凝即将离开齐府，转身跟“姐姐”说再见时，却听“姐姐”第一次开口，声音如翠玉击石，用看傻子般的目光看着她，“下次叫我萧云辞……哥哥。”

&esp;&esp;温凝宛如晴天霹雳，愣了许久才恍恍惚惚的离开。

&esp;&esp;在发生那件事之前，她还是很敢于粘着萧云辞的，甚至经常叫错也不改口，萧云辞总是用颇为无奈的眼神看着她，然后露出笑来，说，“乖，叫哥哥”。

&esp;&esp;直到后来那场噩梦……她便再也不敢随意造次，心中对他心存敬畏。

&esp;&esp;那敬畏存着存着，直到他被封太子，高高在上生杀予夺，再也不是她能接近的存在。

&esp;&esp;温凝想到那些过往，脸上燥热，心中惶恐，立刻垂下脑袋轻声说，“幼时不懂事，冒犯了殿下，请您恕罪。”

&esp;&esp;萧云辞垂眸看着她，她个子只到他胸口处。

&esp;&esp;明明是最好的机会，她却只字不提关键，只拘谨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说些旁枝末节。

&esp;&esp;这仿佛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几年不见，确实生分了。

&esp;&esp;他眯眼看着她，沉静半晌，声音已比之前淡漠不少，“何事，说吧。”

&esp;&esp;温凝急忙从袖中拿出那张丝绢，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昨日侍女来东宫讨东西，误拿了殿下的帕子，思来想去，臣女还是当面道谢为妙。”

&esp;&esp;萧云辞没有接她的帕子，却回身坐在了桌前，手指微动，将茶端上小炉，继续烹茶。

&esp;&esp;温凝见他如此，反而觉得应当，仔细上前两步，将那帕子恭恭敬敬摆在了桌上。

&esp;&esp;帕子叠得齐齐整整，在他面前却仿若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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