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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第1页）

&esp;&esp;李玄度凝视她，微笑，摇了摇头：“姝姝你说得是。女酋若是愿意再次归我李朝，我求之不得。我这就去写信。”

&esp;&esp;他去往前头的议事堂，菩珠和他同行。两人到了那里，推门而入，点亮烛火之后，她替他磨墨，又给他递笔，最后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落笔，一气呵成地写完了信，示意她坐过来，展给她看：“你瞧瞧，可有要增删之处？”

&esp;&esp;菩珠坐到了他的腿上，靠在他怀里，从头到尾地通读了一遍，想了下，从他手中接过笔，蘸了蘸墨，在他最后的落款之旁，添了几个字：“后辈侄女菩氏姝姝同拜上。”写完放笔，转头仰面看他。

&esp;&esp;李玄度的字铁画银钩，潇洒淋漓，她的字清雅秀媚，灵动流逸，两道落款并列，看着匹配无比，赏心悦目。

&esp;&esp;李玄度看了眼她添的一笔，低头见她仰面望着自己，轻声一笑，道了句“好个惯会取巧的菩氏姝姝！”，随即取来他的私印，让她拿着，自己压着她的手，在信末和她一道盖上了印鉴，待墨迹干后，便着人去将张石山叫来。

&esp;&esp;张石山还在准备着明日出发上路的事，忽得知秦王召见，赶来，见王妃也在，急忙上前拜见。

&esp;&esp;李玄度问他是否知道霜氏女酋的所在。

&esp;&esp;张石山颔首：“知道。那女酋居于霜氏城中，距离晏城百余里路。城中有座极大的坞堡，传言内中有如迷宫，从前有霜氏的敌人曾闯入，被困其中，七天七夜走不出来，饥渴难耐，活活困死在了里头。从这里过去，日夜赶路的话，三四天便就能到。”

&esp;&esp;李玄度告诉他，暂时取消原定的明早出行计划，改而将那封用火漆封印好的信交给他，命他带上几个可靠的人一道上路，尽快将信秘密送到霜氏城。又吩咐，若对方不收，不必强求，立刻回来，以安全

&esp;&esp;当身旁没了别人，片刻之后，李玄度终于开口了。

&esp;&esp;他问：“你为何不听话，一定要去？”

&esp;&esp;因为，你将要做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esp;&esp;因为，我不想再那样在徒劳的煎熬中，苦苦等着你的归来。

&esp;&esp;因为，我想为你分担，尽我所能。

&esp;&esp;她却反问：“你为何不让我去？”

&esp;&esp;“是怕我危险吗？”

&esp;&esp;不待他答，她又道：“张捉方才之言，殿下你也听到了。这是一个很好的能少些流血的机会。”

&esp;&esp;李玄度依然绷着脸：“少流血，固然我之所求。但若是以你一个女子的安危去换，辱！”

&esp;&esp;菩珠摇头：“殿下你想错了。女酋最后能不能归投，我不敢保证。但我有一种直觉，至少，她的这个回复，对我不是恶意。殿下你想，她若心存恶念，完全可以利用这个绝好机会，将殿下你引去，直接对你下手。除掉了殿下，都护府自然瓦解，她又何必先骗我过去？是想骗到了手，再拿我去威胁你？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这不合乎情理！”

&esp;&esp;她继续道：“我没有大能，但我保证，我会见机行事。我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不能做的事，我绝不强求，免得给殿下你的正事拖后腿。但若有可能，我希望殿下你不要阻止我。”

&esp;&esp;李玄度原本绷着的面色看着终于微微松弛了些。

&esp;&esp;但他却还是固执地抿着唇，依然不愿点头。

&esp;&esp;菩珠等了片刻，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凝视着他，最后说道：“殿下，这一仗对都护府至关重要，我盼你能立稳根基，早日成事。如此我的心愿方能有早日实现的可能。”

&esp;&esp;“我帮你，亦是在帮我自己！”

&esp;&esp;李玄度的眼底掠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涩意。

&esp;&esp;他微微低下头，和仰望着自己的她对视，片刻之后，唇角微牵，似是苦笑了下，随即低低地道：“罢了！我是说不过你的……”

&esp;&esp;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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