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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2页）

&esp;&esp;他这样沉默，乐游反倒意兴阑珊。他正与韩秀讲话，毫不避讳，就提出试验：把宋和风胳膊腿切下来一点，喂给鱼怪，不就知道他有什么特殊？

&esp;&esp;乐游不知道，“韩川”也有过类似想法。只是顾虑颇多，没有实施。

&esp;&esp;他不避讳，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威胁。

&esp;&esp;这时候，忽听宋和风开口，说：“那二等舱、三等舱的‘人’呢？”

&esp;&esp;乐游低头看他，笑道：“哦，你总算脑子清醒了？”

&esp;&esp;宋和风咬牙：“回答我！”

&esp;&esp;乐游：“我也没有那么闲。”

&esp;&esp;与此同时。

&esp;&esp;季寒川百无聊赖，飘在水上，身下还是那块木板。

&esp;&esp;他是真的闲。

&esp;&esp;又抓了两条鱼，慢慢等天黑。到这时候，木板上已经摆满生鱼片。

&esp;&esp;天色终于黯淡，季寒川伸个懒腰，看着远方落日，还有周围再度升起的雾气。

&esp;&esp;他慢慢嚼着生鱼片，喃喃自语：“再不来，我都要睡着了。”

&esp;&esp;海面上

&esp;&esp;这是季寒川第一次完整看过这个世界的日落。

&esp;&esp;他周身雾气越来越浓，可最初的时候，仍然能见到一点星光。他双臂摊开、躺在木板上，周围皆是鱼片。自上而下俯视，会见到渺渺雾气里的苍茫海面。上有一叶扁舟。

&esp;&esp;有鱼群从季寒川身下游走。

&esp;&esp;可慢慢地，鱼群消失了，海面变得深而黑。雾愈来愈浓，要拉近许多，才能看到季寒川的面孔。

&esp;&esp;他嚼着鱼片，不再为了填饱肚子，而是纯粹打发时间。周围鱼片甚至被他整齐排列，乍看起来，像是一对翅膀，在青年身侧展开。

&esp;&esp;他在日落之后，就一直默数时间。这会儿是四月，东八区，日落时间大约是六点半。在心里数秒，慢慢地，觉得到了八点、九点。这时候，季寒川已经完全被雾气包裹。他轻轻哼起一首儿歌，轻快的调子在海雾中远去。这样等到十二点钟，他撑着身子坐起，环顾四周，喃喃自语：“宁宁留在船上了吗？”

&esp;&esp;话音落下，忽而觉得身后一重。

&esp;&esp;季寒川缓缓眨眼，垂眼看身侧水面。仍然是浓重入墨的黑，可这一刻，上面映出另一道影子。

&esp;&esp;他唇角弯起一点笑，叫：“宁宁。”

&esp;&esp;宁宁站在木板上，“啊呀”一声，像是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她忧心忡忡，像是觉得季寒川这个爸爸太不让人省心，说：“你怎么在这里？”

&esp;&esp;季寒川闲闲道：“迷路了，找不回去。”

&esp;&esp;宁宁很狐疑地看着他。

&esp;&esp;季寒川转身，与女儿视线相对。透过宁宁的眼睛，他清晰地看到了无奈、甚至是“习惯”。他笑一笑，轻轻开口，说：“我以前……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事？”

&esp;&esp;宁宁一副小大人样子，老气横秋，说：“是。”

&esp;&esp;她停一停，又有同样的嗓音，却是不同语调，说：“是。”

&esp;&esp;季寒川问他：“但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esp;&esp;邵佑回答：“这个，需要你自己想起来。”

&esp;&esp;季寒川耸一耸肩，说：“好吧。”看来这个人也很受规则限制。

&esp;&esp;此刻，邵佑左右四顾。他眼里的世界，其实与季寒川眼中世界有所不同。更加本质化、也更加容易找到目标所在。很快，邵佑低头。他身下其实是木板，可邵佑的目光却能深入木板，看海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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