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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1页）

&esp;&esp;可究竟发生了什么？

&esp;&esp;季寒川扣起本子，做了另一个决定。

&esp;&esp;他去了安平轮的货舱。

&esp;&esp;这里不止堆积着货物：一些钢条、一批机器……这些以外，还有厨房中要用的食材。头等舱的新鲜食物没堆在这里，但三等舱也有近四位数乘客，他们中许多人，为买一张船票，已经掏空了积蓄。但总要有东西果腹。

&esp;&esp;季寒川看到许多堆积的饼子。还很干燥、耐存储，只是味道不佳。他不嫌弃，捡了十数个，堆在房间里，算是解决日后伙食问题。或许会有人发觉货舱失窃，可到那时候，船上人多半已经没有功夫细究。

&esp;&esp;做完这些，季寒川又去食堂，吃一顿午饭，照例问题航行时间的问题，得到与早晨一般无二的答案。

&esp;&esp;只好再等下午。

&esp;&esp;这时是四月，对岸要到下午六点天黑。按照船员的话，季寒川把“出状况”的时间，定在六点之前。

&esp;&esp;他决定睡个午觉。昨夜直接晕倒，“游戏”仿佛有意要告诉他，一切没有旁人插手、看到，于是特地给他安排了和初刷新时一样的位置姿势。那么坐着，也能睡，可当然没有躺在床上睡得好。

&esp;&esp;他躺上床，很快入睡，无梦。

&esp;&esp;后来醒来，是听见敲门声。季寒川撑着床铺坐起，窗外已经是一片暮色。季寒川心中有数，去开门，果然见到脸色不算好看的船员。对方挤出点笑，对他说：“韩先生，外面又起雾了，船不能再开。要等明天，才能靠岸。”

&esp;&esp;季寒川挑眉，问他：“离对岸，还有多少海里？”

&esp;&esp;船员眉头皱得更深，喃喃道：“这不好说啊。”

&esp;&esp;季寒川就知道，这时候，安平轮的无线电设备多半也已经失灵。在开船近三十小时后，正式进入玩家们熟悉的“无法与外界联系”状态。

&esp;&esp;他没有为难船员，回答：“知道了。”

&esp;&esp;船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他点头，再去一边，敲另一个船舱的门。

&esp;&esp;季寒川想一想，忽而开口，问：“餐厅还工作吗？”

&esp;&esp;那船员一怔，回答：“对，先生可以去用餐。”

&esp;&esp;季寒川明白，到这时候，虽然眼见食物库存要被消耗完，但船长、船员们心底，仍然觉得，他们已经离港口很近了，没必要做些无谓的节约。要等他们意识到，这艘船将要在海上漂泊不定、日日徘徊在雾气里，他们才会知道，食物有多么重要。

&esp;&esp;而到那时候，已经没有能供“消耗”的东西。

&esp;&esp;但是——

&esp;&esp;季寒川想：这里是一艘船。

&esp;&esp;哪怕周围都是雾、分不清方向，不知往那边开；

&esp;&esp;雾里的另一艘轮船，不知是不是真；

&esp;&esp;船上两千号人，长久饥饿，一定会造成暴动……

&esp;&esp;但这里是一艘船，会有捕鱼设备。

&esp;&esp;至少在舞会

&esp;&esp;随着天色暗下，海面上，雾气无声无息地聚拢，能见度越来越差，整艘船都被裹在雾中。

&esp;&esp;八点多时，季寒川站在甲板上，举目远眺，什么都看不清楚。

&esp;&esp;影响视线到这种程度的，不用说，又是“游戏”的作用。到此刻，季寒川倏忽觉得，吴欢说过的那个“程序论”很有道理。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确认自己什么都见不到后，便转头，准备离开。

&esp;&esp;期间，心里慢吞吞地想着事。

&esp;&esp;如果吴欢说的另一件事：每场游戏，都有“核心”所在——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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