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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3页）

&esp;&esp;“别给自己找借口。”章燃说。

&esp;&esp;“不是借口。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你姥爷的复刻，我努力纠正过，但是没什么用。”他语气很无力。

&esp;&esp;章燃还是想哭：“那我呢？”

&esp;&esp;杨劲：“你比我更狠毒。章燃，她是无辜的，你毁了她，就因为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我……”

&esp;&esp;“我没有！她知道！我没有！”

&esp;&esp;杨劲不理解章燃的意思：“她知道什么？这个罪名我担了，我早就洗不白了，我不是为你，我是为了……”

&esp;&esp;“什么罪名……你担了什么罪名？我知道，那种事，做不成也是犯罪，这个罪名不用你替我担，我在英国的每一天，都在等着审判，做梦也是警察打来电话，我一点都不害怕，梦里都是解脱，我等着解脱。”

&esp;&esp;杨劲沉默了。

&esp;&esp;章燃也沉默了。

&esp;&esp;二人的对话犬牙交错，却总有些许脉络，指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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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爸正在清理面板上的干面，刚用手掌小心翼翼地把干面拢到碗里，突然停下动作，看向电视。

&esp;&esp;他穿了一条磨薄了的格纹睡裤，他无意识地坐回沙发，面碗刚好搁在膝盖上。

&esp;&esp;厨房里传出李清一的声音：“给姑姑的也煮吗？”

&esp;&esp;李爸充耳不闻。

&esp;&esp;电视正在播放本县新闻。在领导调研、开会的新闻之后，破天荒播放了一条社会新闻，说时隔一年，吕县x村灭门杀人案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嫌疑人张xx及其同伙苏xx落网。

&esp;&esp;这是发生在去年除夕夜的一桩杀人案，省公安厅成立了调查组，还发了通缉令，一年来，悬赏金额一加再加，始终没能抓到凶手。

&esp;&esp;时隔一年，事件的热度下降，尤其在辞旧迎新的传统春节，线上线下都在拜年、发红包、说吉祥话，家家户户都在大蒸大煮，这则新闻带给公众的，势必是非主流的气氛。

&esp;&esp;李爸端着碗，面粉洒出大半，他的睡裤上、地上各有一滩白。

&esp;&esp;新闻里，针对事实的交待极尽简约，花费大量篇幅讲述了从省到市到县的公安机关如何重视，刑侦组如何调查摸排，如何得到林业、交通部门的大力协助……

&esp;&esp;李清一关了火。

&esp;&esp;给姑姑的饺子还没下锅，她要问爸爸怎么跟姑姑说的，要不要煮好了送过去，出了厨房走进客厅，就看到爸爸斜端着碗，死死盯着电视。

&esp;&esp;在新闻里，李清一才知道爸爸的徒弟蒜头姓苏。画面里有罪犯的身影，一闪而过，人扣在地上，被众人包围，头发胡子都很长，看不出年纪，更看不清脸。

&esp;&esp;但李爸全身紧绷，李清一猜测，那个人大概就是蒜头。

&esp;&esp;这则新闻过后是几帧吕县风光，配以舒缓的音乐，要播天气预报了。

&esp;&esp;“啊？怎么了？”李爸轻轻放下碗，才发现李清一在等他答复。

&esp;&esp;“饺子。要煮好给姑姑家送去吗？”

&esp;&esp;李爸随意地拍打睡裤上的白面：“啊……行。”

&esp;&esp;李清一刚想说什么，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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