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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1页）

&esp;&esp;李清一点头。

&esp;&esp;李爸伸手一揽，将女儿护到自己身侧：“看来今天有场雨。”说完继续往前走。

&esp;&esp;李清一有几秒失神，走出一段路，她才问：“爸，你看见蛇过道了吗？”

&esp;&esp;家乡迷信的说法，蛇过道，蚂蚁搬家，都是暴雨征兆。

&esp;&esp;李爸说：“那倒没有。不过，活到我这岁数，风云晴雨、人心向背，凭经验也总有个估量吧。”

&esp;&esp;二人沿山背的步道盘旋而上，夏日清晨，空气清新，空气里有鲜活的松木香气，晨露很重，连蜗牛壳上都凝了小水珠。

&esp;&esp;“爸，我有一件事，心里过不去，你凭经验给我估量估量？”

&esp;&esp;李爸脚步未停：“说来听听。”

&esp;&esp;“前段时间，我认识一个人。”她以为心会钝痛，许是环境的关系，并没有前几日那么难过。

&esp;&esp;“我们私下谈了一段时间……”

&esp;&esp;李爸颇为意外地等着她的下文。

&esp;&esp;“他长得不错，家世也好，还是我们单位的领导，管着总编和社长。我跟你说过吧？去年我版面出错，被所有人怪罪，他还出面化解。”

&esp;&esp;李爸专注地听。二人在半山腰的亭子稍事休息，继续向山上走，李爸偶尔就某个细节问一句，剩下的全由李清一讲完。

&esp;&esp;面对爸爸，李清一删繁就简。她发现，在爸爸面前谈到杨劲，她没有那么压抑和辛苦，也没有十分的困惑和沮丧。

&esp;&esp;明明事情过去没多久，她也未诉诸任何人以求得安慰，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事情的原委，不想让人知道杨劲的存在，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软弱。

&esp;&esp;爸爸是个例外。

&esp;&esp;近几年来的李清一和爸爸交流不多，像这样深入的交谈更是没有。

&esp;&esp;李清一的叙述更像是一个重建——重建这个故事的原貌，将自己沉浸其中的感情层层剥离，引入与此事件冰无关联的

&esp;&esp;“至于你说的那男的，他瞧不起你，你求他回来，他会更加瞧不起你……”

&esp;&esp;“我没要求他……”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我姑娘差哪啊？我姑娘结合我跟她妈的优点长的，腿又长，心眼又好，自己找的工作，自己能赚钱，虽然你爸我不是局长、部长，可咱家也不缺吃不缺穿，从小到大，我跟你妈没让你受过大委屈，凭什么别人让你受委屈？去他妈的！”

&esp;&esp;山风吹起了爸爸的头发，他也顾不上理，李清一扬手帮他按下，松手稀疏的发又翘起来，李清一挽起他的手臂，故意把身体重量都吊在他的手臂上：“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爸，你女儿也没那么好。”

&esp;&esp;父女俩走得更近，相互搀扶着。“你要问我，反正我是这个意见。我跟你说，姑娘，我也活半辈子了，你爸我了解男人，男的结了婚都会变，变懒、变奸、变自私、变得不那么在乎你。就你提到这个，这还没结婚呢，就跟你玩这一套，结了婚还不把你当保姆使唤？”

&esp;&esp;李清一彻底没情绪了：“哎呀！爸！你扯远了吧……那您结婚以后变了吗？”

&esp;&esp;“谁敢把我姑娘当保姆使唤……啊？我啊？我也变了啊，但是我变得不多……”

&esp;&esp;※※※※※※※

&esp;&esp;杨劲给李清一打过两次电话。

&esp;&esp;一次是在正式调任前一晚，一次是在喝酒之后，两次都是晚上，都等电话响到自动挂断，对方都没接，事后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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