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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又比如为何渊兮和傅时画往外冲的动作如此娴熟,这个速度仿佛恰好调整到了无法被抓住的边界,所以身后那道暴怒的声音明明越来越近,却似乎永远都抓不到他们。
&esp;&esp;渊兮一路呼啸,虞绒绒甚至已经难以看清两边的模样,只感觉风吹过自己的脸颊,吹乱自己的头发,她居然还有短暂的一秒发呆,心道还好自己比傅时画矮许多,否则风这样吹,她的头发岂不是要糊满自己身后那人的脸。
&esp;&esp;闯进来时,也并不觉得这一路有多长。
&esp;&esp;但仓惶外逃时,明明渊兮已经快到成了残影,虞绒绒却依然觉得慢。
&esp;&esp;但再慢,再长的路也有尽头。
&esp;&esp;视线前方终于出现了国库的门,傅时画提前已经伸出了一只手要去推门,然而渊兮显然冲得太猛,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刹住!
&esp;&esp;于是傅时画伸出的手在瞬息之间生出了纵横剑气,眼看来不及推门,就要连人带剑一起狠狠地撞在门上,他只能选择将门活生生劈开!
&esp;&esp;一声连天巨响后,虞绒绒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地撞入了朱红大门上,虽说剑气劈开了大半,但到底劈得不太平整,充其量只能让他们向外冲的时候不至于被糊在门上下不来。
&esp;&esp;紧急时刻,傅时画一把捞起了二狗,护住了虞绒绒的头和脸,再这样横冲直撞地闯了出去!
&esp;&esp;二狗:……????
&esp;&esp;国库中那道声音已是盛怒,然而显然有某种禁锢将他限制在了朱红门内。
&esp;&esp;在撞破朱门之前,连傅时画自己都没想到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最后冲破门槛出来的时候,虞绒绒敏锐地感觉到那道声音的震惊无语,甚至已经脑补出了对方久久停步于朱门的缝隙前的惊愕模样。
&esp;&esp;……经历了这么一遭刺激,也不知是苦中作乐,还是胆子渐长,虞绒绒脑补完,心跳依然很快,但竟然在紧张之余,觉得还蛮好笑。
&esp;&esp;腊月的冬风重新灌入口鼻,虞绒绒被二狗的鸟毛糊了一脸,渊兮顺着这样的惯性在半空中又飞出去很远,直到虞绒绒的这一口气终于慢慢顺了下来,视线重新清晰,然后才有如力竭般倏而下落。
&esp;&esp;完全没料到还有这样一遭的虞绒绒:……!!
&esp;&esp;她感觉自己是直接掉下来的,失重的感觉包围了她,她下意识又要抬手抓住半空的某道符线来停住自己的坠落之势,但下一刻,已经有一双手臂接住了她。
&esp;&esp;青衣少年在半空轻松腾身,再先一步落在了地上,将随之坠下的虞绒绒稳稳停在怀中。
&esp;&esp;片刻后,五颜六色七晕八素的小鹦鹉“砰”地又掉在了虞绒绒怀里,显然是冲出朱红大门时的那一撞实在是冲击力太强,让一只原本会扑腾翅膀的小鹦鹉变成了只会直线下坠的废物。
&esp;&esp;虞绒绒看着二狗,不合时宜地发了会儿呆。
&esp;&esp;“你说,是我炸二狗的那次威力更大,还是这一次?”她沉思道。
&esp;&esp;傅时画垂头看向她,这个动作之下,他的鼻尖距离她的额头极近,近到这样低头,几乎就会触碰到她的发丝与肌肤,而她的黑发散落在他的肩头与臂弯,与他的纠缠在一起,甚至有些分不清哪几缕是谁的头发。
&esp;&esp;刚刚惊险极速地亡命天涯,傅时画竟然还有心思认真思索片刻,才道:“好歹这次二狗保住了自己的毛?”
&esp;&esp;虞绒绒觉得言之有理,不禁顿时有些赧然,还有些奇怪的骄傲,类似于“和国库大门的一撞比起来,我的符居然赢了耶”!
&esp;&esp;再回过神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竟然还在傅时画怀里。
&esp;&esp;傅时画很是自然地这才微微俯身,将她放在地上,好似是因为回答她的问题,所以才忘了早一点松开手。
&esp;&esp;经过这样的一夜,东方已经有晨曦熹微,朝光乍现,皇城不夜已是昨日,烟会散去,宫城依然矗立在视线尽头,这样遥遥回首看去的时候,很难想象自己竟然在昨天的夜色之中,乘风踩过那么多金瓦,再抬手扯过宫城大阵中的某根线。
&esp;&esp;……等等,某根线?
&esp;&esp;虞绒绒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esp;&esp;傅时画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嗯?”
&esp;&esp;圆脸少女看了片刻自己的手,有些不解地举起来,对着有光的地方仔细看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傅时画:“宫城大阵的这条符线为什么还在我手上?”
&esp;&esp;傅时画很快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
&esp;&esp;——是那条在临入国库之前,虞绒绒为了不让那漫天宫铃乱响时,拽下的一根符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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