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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1页）

&esp;&esp;“他左眼能换核的秘密已经暴露，接下来想活下去可就难了。”蛤白把几十道视线从郁岸脸上移开，“现在漂移飞车还只是想抓活的，今天他们也试探出了你的态度，其他畸猎公司也不会放过他的，得不到就毁掉，这才是畸猎公司几位老板的作风。”

&esp;&esp;“他有什么自保手段？他连其他畸猎公司派来的杀手都不一定能扛过去，更别说对付化茧期六亲不认的你了。”

&esp;&esp;“你心里明明很清楚啊，他杀不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做到。如果他被其他畸猎公司雇佣的杀手干掉，你怎么办？”

&esp;&esp;昭然哼笑：“就地化茧，然后羽化和他们拼了，六小时的巅峰实力，够我杀他们一百次。”

&esp;&esp;“啊？”蛤白哑口无言。

&esp;&esp;看似随口开了个玩笑，可蛤白好像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一天，即使怀里人已经成了一具蛆腐的尸体，他还是要疯魔地抱着不放的样子。直到跟随着尸体一同腐化，在漫长时光中沉入淤积泥沙中，只剩那些浮游的生物知道他存在过。

&esp;&esp;交谈中，搭在肩头的手指微弱地动了一下，昭然匆忙直起腰背，贴近郁岸翕动的薄唇边，仔细听他的声音。

&esp;&esp;郁岸意识模糊，用气声嘀咕：“一个半小时后，替我换回画中取物……”

&esp;&esp;一级银核画中取物自动断开连接，从郁岸眼眶中脱落，滚落到脚下的贝壳中，表面还沾着一些细密的血丝。

&esp;&esp;昭然单手揽着郁岸，捡起地上的银核，眉头微皱，拇指蹭净表面的血迹。

&esp;&esp;他在里面更换了畸核？

&esp;&esp;昭然忽然想到什么，把郁岸放了下来。

&esp;&esp;蛤白的眼球纷纷转向他：“干什么？”

&esp;&esp;“你说得对，他的自保手段不多，我替他把魔术师的核抢过来。”

&esp;&esp;蛤白伸出神经须阻拦：“喂！你少去招人恨了吧！”

&esp;&esp;“你做的事已经远远超出我们寻找契定者的本能了。”蛤白沉声警告，“你长出人类的脸，就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人了吗？到了化茧期，你还是会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就算他走运得了手，你以为以后他再面对你这张脸联想到的会是什么东西？他还敢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躺在你身上吗？”

&esp;&esp;昭然沉默了几秒，固执地掀起贝壳跳了出去，黑色史莱姆质感的神经须黏在他身上被拉长断开，几颗倒霉的眼球挂在昭然大腿上被一起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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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冰凉的水珠滴落在郁岸失去知觉的手背上，指尖蜷曲，砾石塞进指甲缝的感觉很难受。

&esp;&esp;他重重向地面砸了一拳。原以为已经脱离链接，他明明已经看到了昭然的脸，感觉到熟悉的皮手套轻拍着后腰，意识已经快要走出脑海中的那扇大门，却被一股阴森的力量拖了回来。

&esp;&esp;在昏迷前一刻，他听见一个青稚少年的嗓音在耳边呢喃：“别走，来抓我。”

&esp;&esp;周围漆黑，只能借着窗外幽暗的月光可以勉强看清水泥地面遍积尘土，四周都是毛毛剌剌的墙面，渍水的墙角已经生长出一层苔藓。

&esp;&esp;察看一番过后，郁岸确定自己正身处一栋封闭的大楼内，阴冷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腐臭味。

&esp;&esp;更换场景后，身上的衣服被刷新成一件兜帽雨衣，纯黑兜帽、破甲锥和核匣扩容一起被刷掉了。

&esp;&esp;好消息是，在上一关拿到的亡湖面具仍然戴在左半边脸上，时而向下滴落水滴状的阴影，银色精进徽章别在雨衣胸前，三万金币也没有丢失。

&esp;&esp;这里的建筑与《灰鸦：玩具屋》中没有领队的行动

&esp;&esp;“你是不是有病啊……”魏池跃看不下去想冲上来连郁岸一起揍，“显得你善良是吧？”刚看他抡起消防斧那一下还以为是个杀伐果断的冷血大哥呢，没想到虚晃一枪，是个活菩萨下凡。

&esp;&esp;“别上去啊，他是昭组长的实习生，等会昭先生进来还不拿你开刀吗。”艾科拼命拦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莽撞青年，之前实力测试里已经被郁岸教过做人了，他长记性，不可能再不长眼把郁岸惹毛了，但又看得出魏池跃好面子，直说郁岸太厉害说不定会让那二傻子冲得更猛。

&esp;&esp;善良？郁岸暗自咂摸这个陌生的评价。让面试官听到肯定很高兴。

&esp;&esp;“哼。”魏池跃轻蔑地从鼻子里出了一股气。其实他心里也有点犯怵，听说郁岸以破纪录的高分拿下实力测试第一，总归有点手段的吧，只不过他是个技术员，魏池跃也是快速反应组的实习生，受段组长潜移默化的影响，固执地认为技术员靠小聪明取胜，根本不值得称赞，从实力测试结束后，就一直为同组兄弟火焰圭抱不平，在他心中，火哥和兰姐才是能领导实习生的最佳人选。

&esp;&esp;郁岸身上比较能震慑到他的元素，反而是遮住左眼的那张半脸面具，面具形状不规则，材质像流动的黑水，并且不断向下滴落水滴状的阴影。

&esp;&esp;实习生们都说没见过郁岸的脸，因为他一直穿着一套纯黑色的外装，戴上兜帽后脸部就会完全隐藏在虚空黑暗后，无论哪个角度都看不清。

&esp;&esp;众所周知，平时不露脸的人一向比较危险。

&esp;&esp;“昭然呢。”郁岸问。

&esp;&esp;他居然敢直呼自己师父的大名，几个实习生都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昭然是谁。

&esp;&esp;“昭先生中途断开链接，现在还没回来，我们原地等他吧。”艾科回答。

&esp;&esp;郁岸不置可否，心里明白等待已经毫无意义。如果外面出了事，面试官大概在支援赶到的一段时间内都要守在实习生们现实中的身体边，以免马戏团幻室变成多人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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