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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音轨从单一一条变为了数条，而后又合成了一股。

&esp;&esp;他静静地听了数十秒，随后偏头，朝她扬了扬下巴：“听下。”

&esp;&esp;南栀伸手去接他递来的耳机。

&esp;&esp;耳罩部分是黑色软真皮，捏在手里柔软，干净，像聚拢的浮云。她在里面听到了一段足以让人惊艳的前奏。

&esp;&esp;短短十几秒，从微末到逐渐拥有存在感。完全不一样的音乐，却都能和原来的舞蹈动作卡上点，她几乎能在脑海中筑造起舞台，同鼓点声一起迅速进入全新的状态。

&esp;&esp;“这个好听诶，才十几秒吗？”她诧异。

&esp;&esp;季寻难得飞了下眼尾，嘴上却依旧一副你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淡淡道：“随手写的，也就打五分吧，不能再高了。”

&esp;&esp;南栀被少年心气感染到，忍俊不禁：“那是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吧。”

&esp;&esp;他执着于唱反调：“行，那我要求放低，随便弄一段糊弄糊弄。”

&esp;&esp;“哎别别别！”南栀认输了，“还是要求高点好。”

&esp;&esp;她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很信任季寻。

&esp;&esp;他虽然总是表现出野性难驯，随性不羁的样子，但能看出来他是个对工作极为苛刻的人。如果放手去做，必然会做到极致。

&esp;&esp;他可以坐在同一个位置半天不挪，像老僧入定似的千万分投入。

&esp;&esp;肉眼看到的是静止画面，如果脑电波能具象化的话，她看到的大约就是瀑布海啸，雷鸣电闪。

&esp;&esp;南栀就撑着下颌坐在他身后，一声不吭，也不去打扰。

&esp;&esp;时间在指缝间缓慢流动。

&esp;&esp;直到她头一歪，差点睡着，对方终于又有了动静。他拎着耳机往后递过来，身子却没转动，留在原地：“再听下。”

&esp;&esp;配合了鼓点，比刚才更为抓耳。

&esp;&esp;而且如她所想，他确实万分苛刻地修了多处细节，能听出衔接过渡如同大河东流似的奔腾流畅。

&esp;&esp;南栀已经把满意值提升到了顶点，而他却表现得依然不满意的样子，上身后仰，手指烦躁地连续敲击起桌面。

&esp;&esp;他似乎陷入了沉思，下意识去勾右手边绿茶【一更】“别辜负我们家这位男德……

&esp;&esp;季寻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esp;&esp;可偏偏，他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脸是冰霜，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esp;&esp;他也不是真想抽烟。

&esp;&esp;编曲编得钻牛角尖了，吹毛求疵了，就燃一支烟冷冷自己。

&esp;&esp;于他来说，看烟丝燃烧是件很解压的事情。往常他喜欢靠在十六楼长廊上点燃一根，看它在黑夜里慢慢消耗自己，最终消失。就像在看流星扫过夜空，只不过时间放慢了许多，不再是那么转瞬即逝。

&esp;&esp;他烦的是一而再，再而三，被眼前这个女人当做是年纪小，需要管教的……

&esp;&esp;弟弟。

&esp;&esp;想到这，季寻忍不住咬了下后槽牙。

&esp;&esp;此情此景下，他偏偏口不择言地问了一句：“周远朝抽烟，你也管？”

&esp;&esp;南栀显然愣了片刻。

&esp;&esp;她很快收起情绪，声音闷了：“没管。”

&esp;&esp;——那你凭什么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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