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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1页）

&esp;&esp;“四年级太难，你应付不了。”

&esp;&esp;“方家大哥哥教了我初中数理化，还让我做二哥哥的暑假作业，夸我做得对呢。”

&esp;&esp;“……胡闹！怎么能做别人的作业，这是作弊！做人要诚实。”

&esp;&esp;“二哥哥在做大哥哥的暑假作业，大哥哥在做大学的题目，都是方家伯伯布置的。”

&esp;&esp;“……”安景云没好气地说，“女孩子家家，少去男孩子家。”

&esp;&esp;“噢，没有去他家，我们在过道里读书，老太太也在。”安歌停下脚步。

&esp;&esp;“走啊，回家。”

&esp;&esp;“妈妈，为什么你让大姐好好读书争取考大学替你争口气？”

&esp;&esp;孩子的目光竟然明亮到刺眼，安景云转过头，“因为妈妈没有读书的机会，所以希望她……你们好好学习。”

&esp;&esp;“可是妈妈年纪也不大，为什么不自己努力？”

&esp;&esp;恢复高考的好记性是什么感受

&esp;&esp;有照相机般记忆力是什么感受？

&esp;&esp;以安歌个人体验来说，有好有坏。

&esp;&esp;学习上事半功倍，默写之类的连标点符号都记得；每条公式如同跟搜索栏相连，需要哪条，哪条就被轻松提取。

&esp;&esp;有些也许该忘却的，同样也清晰如故。梦里她跟徐蓁聊过童年时安景云对女儿们的不同态度，大部分徐蓁不记得了，只有一件事印象深刻，“不就是不让你读高中，最后你读了啊，居然记仇？”

&esp;&esp;徐蓁笑着讲的。

&esp;&esp;但那些事对安歌不同，意味着一次又一次努力争取，然后一次又一次失败。出类拔萃的成绩、洗碗拖地洗衣服买菜做饭，她努力按照公认的“好孩子”标准要求自己，以为这样能得到亲妈的关注。一直到中考，她人生的五阿姨来了

&esp;&esp;立秋后下了几场雨，早晚变得凉快多了，墙脚不知何时进驻一只蟋蟀，夜深人静便振翅大叫。隔着窄窄过道巷子里的动静清清楚楚，行人的脚步声，自行车车轮滚动声，还有提醒声：“火烛小心、关好门窗”。

&esp;&esp;没有网络的年代，安歌觉得专注力又回来了，每晚睡下刚好消化白天吸收的知识。方家有大量的科普类书籍，《物理世界奇遇记》、《奇妙的物理学》、……连小说都是阿西莫夫的三大系列。那本《从一到无穷大》，她已经真正的阅读消化，不需要再用强记硬背的方式。

&esp;&esp;方辉简直崇拜眼，这些书读起来就没劲好吗，哪有《隋唐演义》来得有趣。他每天守在收音机旁，单田芳的评书一集不拉，听完还学着讲给安歌和方旭听。不过方旭喜欢打岔，没有安歌来得捧场。

&esp;&esp;有回他正讲得手舞足蹈，突然听到一声冷笑。回头看，自家二哥斜靠在门上，嘴角挂着不屑的微笑，“就这点出息。”

&esp;&esp;二哥飘然而去，方辉愣在原地。

&esp;&esp;安歌提醒道，“后来呢，程咬金做了混世魔王？”

&esp;&esp;方辉挠挠后脑勺，“毛毛，我……是不是应该看点正经书？”

&esp;&esp;这个么，按安歌看来方辉很不错了。九岁的孩子，早早做完暑假作业，该复习该预习的做了，还要怎么样啊。梦里她从小学一年级一级级往上升的时候，每回寒暑假的最后一天都在赶作业，一天写八篇周记五篇大作文。现在她又不是真正的孩子，自然能够静下心学东西，毕竟像方亮那么“变态”的人很少，比别人聪明，还比别人自律。不过，老话说得有几分道理，“慧极必伤”，方亮……可惜了。

&esp;&esp;“什么叫正经书？”方旭好奇地问安歌。

&esp;&esp;“语文数学。”方辉抢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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