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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3页）

&esp;&esp;明若柳扒拉下被子，不晓得他这是什么个意思。她挪到他身后，伸指戳了戳他后背，小声问道：“你生气了吗？”

&esp;&esp;顾琢斋没反应，她以为他当真生气了，便软软地向他道歉：“对不起。”

&esp;&esp;“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顾琢斋转过身，把她拉进怀里，将下巴搁在了她头顶。

&esp;&esp;他没了先时的侵略感，明若柳知道他不会再做什么，也知道他这个拥抱里纯粹的含义。她任由他抱着，心踏踏实实落在地上。

&esp;&esp;“阿柳，你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顾琢斋低头问她，他微蹙着眉头，似乎是对她这个三个字感到介怀。

&esp;&esp;明若柳在他怀里涨红了脸。

&esp;&esp;顾琢斋轻叹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esp;&esp;“我没有生气，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呢？你不必觉得抱歉，一点儿都不必。”他迟疑了一瞬，还是说道：“我不愿意……不愿意你会害怕，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不愿意。”

&esp;&esp;顾琢斋的怀抱温暖而踏实，明若柳听着他在这浓浓夜色里温柔坦诚的话，鼻头骤然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漫了上来，她将头埋在顾琢斋胸前，抽了抽鼻子。

&esp;&esp;“怎么还哭了？”顾琢斋讶然地挑起她的小脸，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esp;&esp;明若柳本来只是浅浅的泪意因为他这个举动一发不可收拾，她拉开他的手，将眼泪胡乱抹在他胸口的衣襟上，闷闷地说：“我后悔了。”

&esp;&esp;顾琢斋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esp;&esp;“后悔什么？”他不解地问。

&esp;&esp;明若柳不说话，只是眼泪汪汪地瞧着他。她含了泪的夜在夜里分外清亮灵动，顾琢斋忽而懂得了她的言外之意。

&esp;&esp;他哑然失笑。

&esp;&esp;“饶了我吧。”他苦笑着求饶，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考验。

&esp;&esp;明若柳抬手勾住了他脖子，“为什么？”

&esp;&esp;顾琢斋眯眼打量了一下尾巴又渐渐翘起来的明若柳，对她这毫不懂得收敛的脾气又爱又恨，完全没有办法。

&esp;&esp;“阿柳，书呆子很难绕过

&esp;&esp;顾琢斋第二天睁眼的时候，明若柳还没有醒，她窝在他怀里，手搭在他腰上，兀自睡得安稳。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顾琢斋透过从层层纱帐望到地上洒下的明朗日光，一阵恍惚。

&esp;&esp;他总觉得昨夜就如已经消失无踪的雨一般，或许不过是他的一场梦，可睡在自己臂弯里无知无觉的少女明明确确地提醒了他，一切都是真的。

&esp;&esp;明若柳明艳的脸在晨光里莹润柔亮，顾琢斋低头看着她，莫说动一下，就连呼吸也放得轻之又轻，生怕将她扰醒。

&esp;&esp;顾琢斋也说不出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他一面觉得每一刻都变得无限绵长和宁和，一面又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团激烈跳跃的情绪，让他恨不能马上将明若柳叫醒，去向她诉说自己的情意。

&esp;&esp;明若柳皱了皱眉头，顾琢斋以为自己不小心弄醒了她，不想她却是往自己怀里埋得更深了些。

&esp;&esp;顾琢斋忽而就感到了释然。

&esp;&esp;他觉得自己经历过的所有变故，遭受过的所有磨难，都被明若柳眼下这一个无意识的动作消融得干干净净。

&esp;&esp;他好像想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想明白了应该如何对待那残破不堪的过往。

&esp;&esp;上天没有抛弃他，它给他送来了明若柳，她不仅爱他，还救赎了他，顾琢斋一想到这点，便感到庆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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