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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2页）

&esp;&esp;随意操纵生死与自由。

&esp;&esp;卡兰又重复了一遍：“爱德蒙·希欧维尔，你会痛苦吗？”

&esp;&esp;她连名带姓地叫他。

&esp;&esp;希欧维尔心跳忽然加快了一下。

&esp;&esp;他觉得这是愤怒。

&esp;&esp;阿诺杀人后，卡兰也想过这个问题。

&esp;&esp;不是惊讶于，“他真是个残忍可怕的人。”

&esp;&esp;而是，纠结于，“他晚上真的睡得着吗？”

&esp;&esp;卡兰发自内心地想知道，白发人种是否有着与她一样的人性，一样的同理心。

&esp;&esp;做坏事让他们有负罪感吗？

&esp;&esp;他们因伤害他人而痛苦吗？

&esp;&esp;“把刀放下……”希欧维尔冷冷看着她。

&esp;&esp;卡兰的刀尖落在自己手腕上。

&esp;&esp;她的皮肤透着瓷白色，比雪亮的刀刃更冷。

&esp;&esp;“回答我。”她的声音仍很低，“你痛苦吗？”

&esp;&esp;“你的脑子没有问题吧？你划在自己身上，我怎么可能……”希欧维尔讥笑的声音忽然变小，他看见卡兰手腕开始渗血了，“把刀放下！”

&esp;&esp;卡兰仿佛全然感觉不到痛苦。

&esp;&esp;“你会痛苦吗？”

&esp;&esp;这很重要。

&esp;&esp;说是至关重要也不为过。

&esp;&esp;这是卡兰在做出一切选择前，必须最后证明的一件事。

&esp;&esp;她的刀口用力压下来，血从一条细线，变成一股涓流，最后很快淅沥地落在长毛地毯上。

&esp;&esp;一滴一滴，鲜红刺目。

&esp;&esp;你痛苦吗？

&esp;&esp;“我说了把刀……”希欧维尔怒不可遏地伸手夺刀，但卡兰在他靠近一寸后，立即更用力地压下刀尖。

&esp;&esp;他的手悬在空中。

&esp;&esp;卡兰感觉自己是不可触碰的。

&esp;&esp;“放下。”希欧维尔从自己声音里听见了恳求，“放下吧，我们谈谈。”

&esp;&esp;卡兰松开手。

&esp;&esp;刀落在毯子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esp;&esp;“希欧维尔……”卡兰那双黑眼睛，直勾勾地望进他微缩的瞳孔里，“你看看……”

&esp;&esp;他们离得很近很近。

&esp;&esp;希欧维尔能看见她眼里的自己。

&esp;&esp;他嘴唇紧抿，因恐惧而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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