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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看向仇疑青:“那个邓升……”
&esp;&esp;仇疑青:“死了。”
&esp;&esp;“死了?”
&esp;&esp;“嗯,”仇疑青颌首,“侯府父子以为自己多重要,‘贵人’亲自派了心腹来往交接,其实这个邓升并不是什么心腹,只是一个普通办事的下人,侯府一出事,他就被灭了口,锦衣卫找到的只是尸体。”
&esp;&esp;叶白汀直觉仇疑青的面色,似乎话中有话:“……但是?”
&esp;&esp;仇疑青:“但此人的出现仍然很意外,锦衣卫此前并不知他的存在,追查其过往行踪,行事规律,我们发现他和另一个人交往颇深,且并不希望被人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你应该有印象——孙建柏。”
&esp;&esp;“是他?”叶白汀当然知道,这是他是同乡,还是耿元忠的文吏,耿元忠和章佑是亲戚,对吧?”
&esp;&esp;申姜点头:“这个案子里所有人来往都不算深,同年同僚,也未私下过多聚会,只公务或小宴遇到,会聊一聊,于联海和郁闻章也算不上来往太多,于联海忙文吏之事,郁闻章忙着读书,二人虽都在京城,还真大多是书信来往,耿元忠和章佑是亲戚,但也并不特别亲密,四时八节来往的都少。”
&esp;&esp;至于时间线——
&esp;&esp;“一个月前,郁闻章出事的这天,五楼的小聚,耿元忠到的最晚,中间按先后顺序,高峻,胡居安,章佑都出去过,贺一鸣没和任何人在一起,到寺庙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esp;&esp;“三个月前,黄康出事的这天,聚会的这几个人都在,包括贺一鸣,因与席时间过长,几乎每个人都出去过两三次,时间有些混淆,当事人都说记不清,但肯定都有嫌疑,于联海在这两次事件里,都以文吏身份随侍耿元忠,远处待命,并未与席。”
&esp;&esp;叶白汀眼梢微垂:“死者郁闻章,在三个月前,并没有参加这个聚宴。”
&esp;&esp;申姜摸着下巴:“他毕竟未中进士,身份不够,不过他应该也不喜欢这类场合?”
&esp;&esp;“于联海……”叶白汀指尖滑过消息卷宗,“撒的谎很有意思,一个月前的百佛寺,他本人就在现场,锦衣卫随便一查就能查出来,他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撒谎?”
&esp;&esp;当真是如他解释的那般,不想自己卷进案子里?不想卷进去,不想有麻烦,对这件事闭口不提不是更好?为什么在京郊,遇到石州的时候提,到了北镇抚司大堂,别别扭扭,怂怂缩缩的,还是说了?
&esp;&esp;郁闻章之死,他到底是想管,还是不想管?
&esp;&esp;“我总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他很可能知道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直没有说。”
&esp;&esp;“少爷放心,交给我!给他休息了一天也够了,看我稍后好好招待他!”
&esp;&esp;“嗯,”叶白汀若有所思,“可以适当给他透露一些我们的查案进程,给他增添信心或威胁感。”
&esp;&esp;“对啊……”
&esp;&esp;申姜眼珠子一转:“行,我懂了!”
&esp;&esp;叶白汀:“科举很可能存在舞弊,我们的案件相关人,每一个都与这件事有关,那本次命案动机,也很可能着落在这上面。”
&esp;&esp;“有钱无才,想要争一次机会的作弊之人,有才无钱,想要交换利益,提供题卷之人,利益分割不均,或秘密泄露引起的内讧……”仇疑青修长指节滑过桌上调查卷宗,与案相关人的名字,“此次想要破案,需得行事巧妙。”
&esp;&esp;叶白汀非常同意:“问供方向也要有针对性,怎么在别人高度警惕的情况下,查出命案真相,挖掘舞弊链条……得重新给这些人画个线了。”
&esp;&esp;“贺一鸣,耿元忠,可能是知道内情最多的人,前者奸狡,惯会装模作样,后者谨慎,我看卷宗上的查信息,此人很会顾左右而言他,直接问一定不会给答案,什么关键的都不问,也反而更警惕,问他们命案,逼得稍稍紧一些,应该会比问科考问题效果好。”
&esp;&esp;聪明人想的都多,也一定不会配合,现在命案在查,坟都刨了,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很可能已经做好了准备,如何应对锦衣卫,什么东西一定不能说,什么东西可以适当抛出来喂给锦衣卫,好让自己不再被纠缠,什么东西……实在躲不了时,可以放个烟雾弹,别人心底必有计较。
&esp;&esp;仇疑青颌首:“问话时,佐以他们撒不了谎的问题,以备对比。”
&esp;&esp;叶白汀又圈出两个人:“高峻和胡安居,都是平日文采不丰,最后却考验极佳,平步青云之人,此二人很明显是既得利益者,可查他们背后家族,以及个人的资源来往,在大考前后,有没有付出过价值非常高的东西,如果有,这可能就是利益链来往的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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