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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2页）

&esp;&esp;更何况他当初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过让她还。

&esp;&esp;心里面像是梗了些什么东西，上不去下不来。手机的界面重回微信和焦糖的对话框。他盯着焦糖穿着tutu裙的剧照头像看了几秒，最后从微信里退出，打开电话簿给和煦拨了过去。

&esp;&esp;此时才是早晨六点半，天刚蒙蒙亮，外面除了环卫工人几乎就没什么人。和煦迷迷糊糊地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他摸过手机一看，果然除了程昱不做他想。

&esp;&esp;这个时间点，除了要上班交班的医生，还会有谁？

&esp;&esp;“怎么了啊！”和煦握着手机，在床上抱着被子滚了一圈埋怨地问道。“这大清早的，有什么急事非得给我打电话啊！扰人清梦啊懂不懂？！”

&esp;&esp;“焦糖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程昱没理会好友的抱怨，直截了当地询问道。

&esp;&esp;“啥？”电话那头的和煦显然是被这个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问题震住，这哥们儿大清早的不睡觉把他吵醒，就是为了问一个只见了两面的姑娘的工资是多少？

&esp;&esp;有病吧！

&esp;&esp;“你疯了吧？问这个？”和煦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了点，被这种问题吵醒的他一点都不开心地蹬了脚被子。

&esp;&esp;“快说，别墨迹，我等等还要上班。”哪知吵人起床的人却一点愧疚都没有，态度坚定语气强硬。

&esp;&esp;“我一个乐团的见习指挥，哪知道他们舞团的事？”

&esp;&esp;“和煦。”

&esp;&esp;和煦虽然只是舞团附属的乐团见习指挥，但是他这个年纪，从学校一毕业就能有舞团给他指挥，原因不做他想——

&esp;&esp;这家伙在舞团里也是个关系户，和程昱一样，他家在舞团董事会里也有席位。

&esp;&esp;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舞团里的具体情况。

&esp;&esp;听到程昱这标志性的“我要生气了”的语气，和煦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道：“好好好，我说我说行了吧。”

&esp;&esp;“舞团里舞者的收入分为几个部分，一个是基础工资，按照舞者的级别发；还有一个是演出津贴，根据舞者的演出场次来发。这两部分都没多少，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成为明星舞者。”和煦对程昱解释道。

&esp;&esp;程昱了然，每个行业都有一部分属于金字塔塔尖上的人。世界级别的芭蕾明星客座别家舞团一场就是几千美元的出场费，除此之外他们的身上有代言，这才是收入的重头戏。

&esp;&esp;“焦糖现在虽然是舞团里的首席，但是一来她上不了什么剧，没角色给她跳，二来她距离明星舞者还早。而且咱们团这两年的影响力虽然逐步上升，但相对国际上的超一流大团，还是比不了，也开不出那个级别的团里头首席动辄六位数美刀的年薪。

&esp;&esp;所以每个月她的收入大概就是九千多一点的基本工资吧，但这个数目在国内的舞团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esp;&esp;九千多一点。

&esp;&esp;也就是说，昨天他随便拿卡一刷，就直接刷掉了人家小姑娘两个月的工资。

&esp;&esp;打听到焦糖的收入之后，程昱便挂断了与和煦的电话。他坐在驾驶座上却没有启动车子，平日里身型挺拔得像棵白杨树一般的他，这会儿像是张被揉皱的纸团，被扔进了座椅里。一颗心像是被人捞起扔进了酸水里，灼得他滋滋发痛。

&esp;&esp;他如今也算是三十而立见过了不少人，最是知道焦糖这个年龄段的年轻女孩子脸皮薄，随便什么事情就能让她面红耳赤窘迫到极点。

&esp;&esp;而他昨天却因为一个随手，一个不经意，让小姑娘几乎是放下了全部的里子面子。

&esp;&esp;他方才还在想，这姑娘明明在医院住着养病，却还和他一般醒得这样早。现在看来，她怕是一整晚都因为这件事没睡好觉吧。

&esp;&esp;少女亭亭而立的年纪，无论站在哪里都是娇俏可人。

&esp;&esp;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脑海里又浮出前几天晚上焦糖穿着白色的舞裙的模样。他想起了她弯腰为自己穿足尖鞋系丝带时，低头露出的那一段线条优美却脆弱的天鹅颈，想起她眼底的那股坚韧倔强的劲头。

&esp;&esp;还有昨天给她复位的时候，她对他完全信任的目光。

&esp;&esp;抹了把脸，他突然很是排斥今天的交班查房了，不知道要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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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整个上午，科室里都忙的不可开交。

&esp;&esp;到了中午程昱下楼准备去吃饭的时候，电梯里遇到了昨天他为焦糖找的护工，护工端着他昨天一并帮着焦糖买的少女粉保温饭盒准备，下楼去帮她打饭。

&esp;&esp;护工进不了他们职工食堂，医院的普通食堂早已对外承包，里面的饭菜盐多油重，非常不健康。

&esp;&esp;“你去给焦糖打饭，她那边有人照看吗？”程昱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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