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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也许是傅嘉之前和刘德对峙用了太多的力气，也许是他并不想真的杀人，他的手被刘德打中，美工刀脱手，飞了出去，先是划伤了刘德的手背，接着划过了傅嘉的右脸。

&esp;&esp;所有人都安静了。

&esp;&esp;血从伤口里渗出来，傅嘉微微低头，用手摸了一下，湿的。

&esp;&esp;“还打吗？”他问。

&esp;&esp;刘德还没回过神来，迟迟没有回答。

&esp;&esp;他的背后全是汗。

&esp;&esp;傅嘉知道今天不会再打了。他走向自己的床边，将碎纸片一一拾捡起来。

&esp;&esp;刘德看着他的动作，面色铁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摔门离开了寝室。剩下两个小弟面面相觑，犹豫片刻，跟着他走了。

&esp;&esp;傅嘉看着他们把门关上，听到远去的脚步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挺直的背脊也垮了，他蹲坐在床沿边上，将头埋进枕头里，按了按肚子。

&esp;&esp;“嗷……”他疼得叫出来，还好事先用枕头捂着，声音都闷在里头，要不然让没走远的刘德听见，说不定还要打一场。

&esp;&esp;傅嘉眯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收拾纸片。

&esp;&esp;都收好后，傅嘉跑下楼，赶在小卖部老板拉卷帘门之前买了几卷胶带。

&esp;&esp;傅嘉坐在书桌前，一张张把习题集的碎片粘在一起，他特别不擅长手工，等到零点熄灯了，傅嘉才勉强粘好了几页。他去刘德的桌上看，果然有一台充好电的台灯，他继续就着台灯粘。

&esp;&esp;电量逐渐消耗，台灯的光线也越来越暗。熄灭时，傅嘉只粘了十几页。但他的眼睛已经酸胀充血，一直流生理性的眼泪。

&esp;&esp;傅嘉把台灯放回去，瘫在床上，放弃了。

&esp;&esp;就算是陆齐安，教他做十几页的题也差不多了，多了也用不着，下次再粘吧。

&esp;&esp;这样想着，傅嘉沉沉地睡着了。

&esp;&esp;

&esp;&esp;傅嘉微微偏头，想把那半张脸藏住：“没什么，玻璃杯打碎了。”

&esp;&esp;陆齐安并不好糊弄。“不至于碎在脸上。”

&esp;&esp;傅嘉不耐烦地说：“然后我蠢，摔了一跤，脸砸在玻璃碎渣上，这下至于了吧？”

&esp;&esp;陆齐安沉默，但视线一直放在那块纱布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esp;&esp;傅嘉被他看燥了，觉得让他知道自己被人欺负是一件丢人的事。他想让陆齐安觉得他在学校里是横着走的，而不是举步维艰。

&esp;&esp;他岔开话题：“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esp;&esp;陆齐安说：“随便找个地方。”

&esp;&esp;傅嘉反驳他：“你可不像是能随便的人。”

&esp;&esp;陆齐安确实也只是客气一句。“那就去附近的咖啡厅。”

&esp;&esp;他走在前面带路，傅嘉就落后他一步，跟在他身后。黄昏拉长了陆齐安的影子，也拉长了傅嘉的，有一小部分交叠在一起。

&esp;&esp;傅嘉忍不住笑了笑，狠狠在陆齐安影子的头部蹬了一脚。

&esp;&esp;两人的的步子同时顿了顿。

&esp;&esp;“没事，我踩虫子。”傅嘉憋着笑说。

&esp;&esp;陆齐安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esp;&esp;傅嘉不敢再蹬了，但还是有意无意踩陆齐安的“脑袋”。此刻没有旁人和他们同行，路过的行人也脚步匆匆，只有他们的步伐始终接近，向着同一个目的地。

&esp;&esp;这让傅嘉觉得奇妙。

&esp;&esp;这段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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