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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外边下雪了，&rdo;她说，&ldo;我开回来用了好久。&rdo;&ldo;下次打电话给我，我开车去接你。&rdo;她没回答，却忽然问他：&ldo;为什么我在楼下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rdo;&ldo;怕你直接挂了电话，找不到人。&rdo;&ldo;我说不过你，从来都说不过你，&rdo;这么开着冰箱很冷，可也能让她清醒着，和他说出自己的想法，&ldo;可许南征，为什么你永远都是对的？明明事情有很多种处理方法，你却总以为自己选的最正确，你从来没真正认过错，即使道歉，心里却坚持自己是对的。&rdo;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和他争论过任何东西，那是因为她也认为他永远都是对的。两个人永远站在同一战线上处理问题，她从来都能被他左右。她合上冰箱门，转过身，撞进那双眼睛里。&ldo;每次都在事后，在我误会的时候，你才说笑笑你错了，事情不是这样的。让我觉得自己有多小题大做，有多不相信你，&rdo;萧余往后退了一步，背靠着冰箱，和他隔开了一个距离，&ldo;可为什么我每次都要相信你，无论事情多夸张，只要你一句解释，我就要相信你？上次信了，这次信了，下次呢？到你懒得解释，或是到你解释后，我根本不信的时候？而且，&rdo;她忽然笑了笑，&ldo;不到两个月，你不觉得，事情突发频率太高了吗？&rdo;他就站在面前，却被问得沉默了很久，才哑着声音说：&ldo;是我错了。&rdo;&ldo;都错了，&rdo;她闭上眼睛，不想看见他的脸，让自己说不下去，&ldo;你太自信，我太不自信。你自信到认为你的方式都是对的，我必须要理解，我的不自信让我看到什么都会崩溃。一开始我不是这样的，哪怕是五六年前，我还觉得你一定会爱上我的时候开始，就不会这样。&rdo;那时候，一直坚信，他是爱自己的。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刻意疏远，让自己开始怀疑，萧余你到底是有多差劲，占尽了天时地利，许南征还是不肯爱你。到现在，到今天，他的话是真是假？自己该不该相信？……所有话都说完，整个厨房都安静下来。今晚的月色不是很好，灰蒙蒙的，可也能照出彼此的轮廓。他看着她，两个人隔着很短的距离，却再没有碰到一下。&ldo;是我错了，&rdo;他最后才伸手，摸了下她的脸，确认她没再哭，&ldo;我今天出去住，你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rdo;她上楼的时候，听见许南征开门离开。直到洗完澡趴在床上，才开始不停地流眼泪，像是要把这辈子的都流完。过去那么年无论再怎么失望都没有哭过，可这短短两个月，明明在一起了，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会到这么难过的地步……渐行却渐远（1）这件事，像是凭空发生，又悄然消退。他把一切处理的都很好，除了彼此，完全没有任何第三人知道。到晚上，廖阿姨竟还特意打来电话，问她身体好些没有。她拿着电话，不知道许南征说了什么，只嗯嗯啊啊含糊着，不知怎么就挂了电话：&ldo;替我拿下电话。&rdo;她把手机递给许南征，戴上手套端锅，走出厨房。一桌子的菜，足够七八人的量，汤汤水水，色泽亦是诱人。&ldo;吃多少，我给你盛。&rdo;她把手套放在一侧，打开电饭锅给他盛饭，却不小心被热气烫到了手，险些掉了盛饭勺，被他伸手接住，替她做完了该做的事。他看着满桌子菜，静默了会儿，才忽然一笑：&ldo;你这是要出差？给我做了三天的饭量。&rdo;萧余抿着筷子头，想了想才说：&ldo;我学了很久，一直没机会给你全做出来，今天有心情就做了，你挑自己喜欢的吃，剩下的我明天让阿姨带走。&rdo;她说完这话没觉得不对，可许南征一拿起筷子，她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看他的样子，很有种要把桌上菜都吃完的打算。到最后她只能又婉转地重申，真的不用都吃完，许南征很淡地嗯了声，继续安静地吃饭。她一直不怎么做饭，当初买饭桌时反倒是挑了最不实用的，两个人对着坐才觉得太大了。满桌子菜这么一隔着，更显得人少。她吃了半饱就放了筷子，托着腮默默看着他吃。他低着头，又有灯光的作用，她从这里看不到他的眼睛。以前在他专业教室外等他，也是这样，她坐在三楼的楼梯上，能透过二楼的玻璃看到他在画图，往往拨通他手机时，是最好的画面。他总会斜侧头，准确找到她的位置，靠在桌边了然一笑：&ldo;饿了？&rdo;晚上他洗完澡走出来时，她坐在床上忽然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分开了一晚，可就莫名有了些陌生感。她以为吵完架一切都会如常，工作、开会，到回来吃饭睡觉，包括两个人所说的话都没什么不妥。&ldo;笑笑。&rdo;他走到她这侧坐下，打断她的出神。她嗯了声，感觉他扶住自己的后颈，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吻住自己，绵长而深切，直到压走她肺里所有的氧气，她却还努力回应着，不想推开他。唇舌不断厮磨着，到最后两个人只是轻用脸想贴着，就已点燃始终压抑的情绪。她本来就裹在被子里，穿的极少，只是这么隔着他的衬衫，气息早已乱了套。&ldo;笑笑？&rdo;他忽然低声叫她。她睁开眼，看到他的问询。这么久来他都停在最后一步，可是今天，似乎他不想再等了。她本不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句：&ldo;今天不方便。&rdo;话说完立刻明白过来，生理期这种事情骗得过谁，却也骗过不过和你睡在一起的人。但话已说出口，再改就更显得心虚了，只想好一连串借口，等着他质疑。他却是沉默不语。过了会儿才抱着她坐起来，替她掩上被子，因为刚才的□波动，声音还有些暗哑：&ldo;好像早了些？是不是生病了？&rdo;她本来就是信口胡说，这么一问反倒有些哑住，漫无边际扯了个理由：&ldo;我一累就这样，下个月就会正常了。&rdo;他倒没再说什么。&ldo;我给你念书听吧？&rdo;总觉得这样挺尴尬的，她探身打开床头柜，拿出三本书，&ldo;你想听什么？&rdo;&ldo;挑你喜欢的吧，&rdo;他闭着眼靠着床头休息，&ldo;你说念书，让我想起了一部小说。&rdo;&ldo;什么？&rdo;她细看自己拿出来的书，竟然两本都是德语原版，还有一本是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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