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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2页）

&esp;&esp;他默许。

&esp;&esp;“今天下午，我听到周进跟倪歌讲韶山的传说。”她声音低软，开口时微微仰头，神情很专注，“他说，这里以前曾经住着位将军，后来功高盖主，被皇帝暗杀。他临死之前，将自己所有的金银财宝都埋在了山里，留下一首至今未被破译的诗。”

&esp;&esp;“那首诗被人们代代传颂，百姓们都说，如果有人破解谜题、找到了藏宝的地方，那就是当年埋宝藏的人回来了。”

&esp;&esp;段白焰低声问：“然后呢？”

&esp;&esp;他喜欢听她讲故事，她的声音让他想起某些他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腰掐出红痕的时刻。那时她的嗓音更细更软，无论求饶还是气音，都能轻而易举地切断他理智的神经。

&esp;&esp;他像《一千零一夜》里那个暴戾的变态，逼迫少女委身于他，而她靠着与生俱来的聪慧，解决这场天降的无妄之灾。

&esp;&esp;“然后……”姜竹沥挠挠头，“没有然后了。”

&esp;&esp;段白焰：“……”

&esp;&esp;他面无表情，戳戳自己胸口：“来，睡。”

&esp;&esp;姜竹沥挣扎：“那我再给你讲一个……”

&esp;&esp;“为什么拒绝我。”

&esp;&esp;“什么？”

&esp;&esp;“说这么多。”他抬眼看她，眼底带着她熟悉的冷意，“不就是为了拒绝我？”

&esp;&esp;可是似乎又有点儿不太一样。

&esp;&esp;他眼底的冷意有裂纹，更像一种惶惶的畏怯，似乎受到伤害，又不敢流露出来。

&esp;&esp;姜竹沥一下子不安起来。

&esp;&esp;她终于敢确认，他比过去更加强大，却没有过去那么无坚不摧。

&esp;&esp;可她不知道该给他什么回应。

&esp;&esp;“韶山山腰的几个村子里，住着一些很少见的少数民族。”半晌，段白焰主动开口，语气平稳，“成年之后，无论男女，都会向父母叩首辞行。从那天起，父母对他们不再有抚养义务。”

&esp;&esp;“所以‘成人’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成年礼。”他说，“还意味着彻底独立，与过去的家庭一刀斩断，开启真正意义的‘全新的生活’。”

&esp;&esp;他们在这时候离开父母，出门远行。父母不会去送，儿女不会回头。

&esp;&esp;姜竹沥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esp;&esp;“我……”

&esp;&esp;“所以，你应该告诉我。”他抬眼望过来，目光穿越这四年的千山万水，落到她身边，“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esp;&esp;畏惧尝试的原因。

&esp;&esp;害怕被控制的原因。

&esp;&esp;“我一直以为……”姜竹沥舌根发苦，“你不知道我家里的事。”

&esp;&esp;过去的日子里，段白焰似乎对什么都不太上心。她很少在他面前真正地提起自己的家庭，那本质上与他无关，她不希望他参与她的不愉快。

&esp;&esp;她似乎对他有什么误会……

&esp;&esp;段白焰心情微妙：“因为明含？”

&esp;&esp;“……不完全是。”

&esp;&esp;他沉默着，等着听她说。

&esp;&esp;事实上，在高中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段白焰都误以为，姜竹沥很不喜欢她那个小妹妹。

&esp;&esp;他亲眼见过，她的母亲来参加家长会，言之凿凿地当着很多人的面斥责她不够努力，无论课内还是课外，都不如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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