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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第2页）

&esp;&esp;李氏瞬间就想到了女儿程蓉。

&esp;&esp;谋什么高门姻缘，那是一条不归路呀。

&esp;&esp;如果蓉娘留在南仪就不会死，李氏的眼中闪过痛楚。

&esp;&esp;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李氏都没忘记过女儿的死，不过她平时将这种情感掩藏的好，只有被什么事触动了，那种情绪才会翻江倒海——

&esp;&esp;“婶娘，不是这样，是我放不下卿哥和慧姐。”

&esp;&esp;柳氏只能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揽。

&esp;&esp;想想柳氏是中年失寡的妇人，没了丈夫，打从心里就依靠着儿子程卿……李氏真是恨铁不成钢，教了这么久，都让柳氏立不起来，李氏也很挫败。

&esp;&esp;她只是隔房的婶娘，是程卿的叔祖母，又不是柳氏的正经婆婆，柳氏铁了心要跟着程卿上京，李氏也不能硬拦着。

&esp;&esp;李氏回去难免抱怨了几句，五老爷好像并不在乎：

&esp;&esp;“她们要去就去吧，柳氏是寡母，卿哥也是少年丧父，母子俩的感情深厚些也不是错。”

&esp;&esp;程卿这边要收拾东西上京，今年国子监的‘贡监’的选拔考试也结束了。

&esp;&esp;程珪和周恒榜上有名，崔彦那边，考籍不在本省，或许是崔鹏做了手脚，崔彦最终没能弄到去国子监的名额，崔老爷前期跑关系花的银子都算扔进了水里。

&esp;&esp;程卿一听这个消息就去了崔家如今落脚的小院。

&esp;&esp;崔彦情绪还不错。

&esp;&esp;“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就算能去国子监，我这腿也不方便动。”

&esp;&esp;程卿沉默了片刻，崔彦又说起崔老爷的病情：“如今我父亲不仅能说话了，手脚也能动弹了，只是还不能走路，他每天都嚷嚷着要下地，我看他精神饱满，更胜过我！”

&esp;&esp;崔彦提起这事儿就哭笑不得。

&esp;&esp;以前崔老爷左拥右抱时，崔太太是贤妻，崔老爷把崔太太的贤惠视作理所当然。

&esp;&esp;现在崔老爷身边没有了莺莺燕燕，崔太太成了悍妇，一天都要骂崔老爷个十顿八顿的，崔老爷一挨骂就检讨自己的错误，检讨完又嬉皮笑脸求崔太太原谅，一见他嬉皮笑脸，崔太太又要再骂他一顿，如此循环往复，两人都不知疲惫一般。

&esp;&esp;崔彦和崔五娘一开始不知道要怎么劝，吵了几天，崔彦看出了名堂。

&esp;&esp;这是挨骂吗？

&esp;&esp;崔老爷好像乐在其中啊！

&esp;&esp;崔彦也干脆撂手不管了。

&esp;&esp;崔彦以前很羡慕程卿家人口简单，虽然银钱上没那么趁手，却十分温馨，有过日子的烟火气。

&esp;&esp;现在崔家发生变故，崔老爷身边没了小妾和庶出的子女，崔彦竟也觉得这种日子还不错……也就是家庭气氛上还不错，崔鹏是个大隐患，督促着崔彦上进。

&esp;&esp;崔彦表示自己虽然去不了国子监，却不会落下课业，他打算养一养腿伤，明年正月里启程去京城参加会试。

&esp;&esp;“剩下的两三个月，我就回书院好了。”

&esp;&esp;“你的腿——”

&esp;&esp;崔彦大笑，“我现在回书院，可是甲字班的师兄，不用我带跟班，有的是师弟会抢着替我抬椅子，书院也要拨人照顾我吧？”

&esp;&esp;这样想一想，好像还不错？

&esp;&esp;特别是程卿和俞三、程珪这些人都离开了书院，山中无老虎，崔彦这个新晋举人完全能横着走。

&esp;&esp;程卿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崔彦笑容一顿：“就是你我合伙的香露生意，原本我是借了崔家的路子，现在恐怕你要另找人合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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