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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小孩扛着冰糖葫芦过来吆喝,一个一个挨着撒娇。宋野枝买了两串,递一串给易青巍。
“来,你的玫瑰。”
他爱酸酸甜甜的味道,除了巧克力就是冰糖葫芦。以前,易青巍还接他放学的时候,心情好的话会给捎一串。他的指腹捻着纤细的竹签奉上来,像捻花枝——连姿态也变多情。
好像一枝红色玫瑰啊,宋野枝每一次都在心里这样心动。
他歪头看易青巍。
听易青巍补充:“还兼职了我的小出纳。”
时间愈迟,人群愈密集起来,南方的夜晚好缤纷。
地摊上在摆卖手工绣制的香包,手工串制的珠链。都不值钱,都很精致。宋野枝蹲着看了好一会儿,挑了两样付钱,再想找易青巍,发现他不见了。
有那么几秒的惶惑,心跳乱序,砰砰地稳不住。
可长街再长,一踮脚就能看到尽头。人潮摩肩接踵,汹涌归汹涌,谁真能丢得了。宋野枝面无表情,暗笑自己可怜,27的年岁虚长。
师傅是手艺人,刻刀走笔流畅有力,易青巍立于店口默默观摩几转,转眼照顾对面地摊前的人。
宋野枝已经站起来了,捏着两个香囊,四顾茫然。
“宋野——”
“枝”字含在口中未成形,他的视线立马循声追过来。眼瞳里映着各处的光,沉沉地发亮。易青巍向他招了招手,他的脚步立即朝这儿来了。
还是那条小狗。
易青巍笑眯眯地等他,结果胳膊隐蔽地挨了一掌,宋野枝凶巴巴:“你别——你不要乱跑。”
又变成猫。
察觉到宋野枝的手心有濡湿的汗,易青巍敛了嬉皮的神色,握着他的手腕,贴到自己脸颊边:“好嘛,好嘛,我错了。我一直有在看着你。”
项链完工,老师傅打断他们:“哎。”
宋野枝吓一跳,手掌收成拳,慌慌张张地撤开。易青巍不依,又反手抓住。
这反应让老板起了调笑的心思:“哦哟,有啥子嘛,我见得多了。”
羊头背后原本是光滑的平面,现在多了一个字,刻上了草书的“枝”。
易青巍见他埋着头半天不说话,犹犹豫豫:“是不是有点儿土啊?”
“啊。”宋野枝指他的行为。
“但我确实最喜欢枝字。”原来易青巍是说他的名字。
差点又挨一拳。
解放碑下的空地,有歌声。并不高档的音响和话筒,传出的声音失真,掺杂呲啦的电流。倒是传得很远,拥挤的街道莫名变悠旷。
有人卖唱,有人停留。
唱的人很认真,听的人却不甚投入。是真正的旁观者在看戏,背手塌肩,大多数膝盖还曲着,脚尖撇得很开,拿出随时要离开的态度去鉴赏。
易青巍和宋野枝驻足在圈外,一棵大树下,隔得不远不近。
“你听过这首歌吗?”易青巍问。
“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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