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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第2页）

&esp;&esp;欢愉两字，尾音很长。

&esp;&esp;有多少个夜晚，他们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忘乎所以。

&esp;&esp;昭灵抬起自己那只受伤的手，看视一眼，喃喃道：仅此而已。

&esp;&esp;昨夜盛怒之下打他，却是弄伤了自己的手。

&esp;&esp;从床边起身，昭灵望向窗外，今天天气不好，天空阴郁没有太阳，大概快到巳时了吧。

&esp;&esp;这时，昭灵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往门口一望，见是家宰领着一名药师过来。

&esp;&esp;家宰立在门外，禀报：公子一早派人到府中唤老奴，并叫老奴将城南药师带来别第，老奴不敢耽搁，已经将药师请来。

&esp;&esp;昭灵道：叫药师进来。

&esp;&esp;很快，药师背着医箱进屋，走向木床躺卧的越潜，而昭灵则从屋中走出，走向庭院。他不想再看见潜身上的狰狞伤口，昨夜看够了，再不肯经历一遍。

&esp;&esp;转身离去，踏上庭院的石径小道，昭灵返回自己的寝室，去换身礼服，他该回城了。

&esp;&esp;一夜都没有合过眼，昭灵无精打采，即便换上礼服，也缺少平时的风采。

&esp;&esp;自从昭灵住在城中府邸后，城郊的别第只有几个留守的仆人，没有昭灵的贴身侍女。

&esp;&esp;两名女婢为昭灵整理衣容，她们心情紧张，动作也不利落，好不容易才给主人梳好发髻，取来一顶高冠为他戴上。

&esp;&esp;家宰走过来，站在门阶下道：禀公子，药师说越侍伤情严重，如果要治愈，需得卧床一月。

&esp;&esp;药师为他换好药了吗？昭灵抬起下巴，侍女正帮他系绑发冠的缨带。

&esp;&esp;药师还在换药，昨夜缠绕的布条，不少粘附在伤口上。药师更换起来麻烦，越侍更是遭罪啊。家宰摇头，回想适才见到的情景。

&esp;&esp;昭灵能想象到那是怎样血腥而痛苦的换药场面，垂眸不语。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家宰才再次听到主人的声音从寝室里传出：你这两日留在别第，照顾越潜起居，给予他治疗。没我命令，不许他踏出房间一步。

&esp;&esp;家宰心里疑惑，不敢开口问询，只是应道：是，老奴必会细心照料！

&esp;&esp;清早，那名前去传唤家宰的随从，已经将昨夜发生的事情相告，家宰大为震惊，瞠目结舌。

&esp;&esp;越侍怎会如此糊涂啊，竟然醉酒侮辱太子的美姬。

&esp;&esp;而今，他留在别第养伤两日，两日后呢？

&esp;&esp;该不是要将越侍送上流放的队伍里，和他那些不幸的族人一起，装船运往孟阳城吧！

&esp;&esp;关于越潜的事，该吩咐的都吩咐了，昭灵道：去唤卫槐备车，我要回城。

&esp;&esp;从居室出来，昭灵穿过庭院，径自朝院门走去，途经侧屋，路过越潜的寝室门口，他没有停下脚步。

&esp;&esp;已经没有必要再相见。

&esp;&esp;坐上马车，推开车窗，看向车外的一众随从，车窗旁少了一个人，以后也会一直缺失吧。

&esp;&esp;昭灵心止如水，在车厢中拍了两下手掌，马车立即出发，朝着都城城门的方向行进。

&esp;&esp;昭灵从侧屋经过，越潜听见他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一直朝院门移动，没有过片刻停留。

&esp;&esp;那时药师正在将一块粘附在伤口上的布条撕开，越潜感到一阵剧烈的痛楚，咬了咬牙，脸色苍白。

&esp;&esp;之前是谁包扎的伤口，胡来啊。药师把撕下的那块血淋淋的布条扔在地上，连忙往伤口上洒止血药粉。

&esp;&esp;御夫卫槐和太子别第的家宰都不是药师，他们包扎的手法，在药师看来相当拙笨。

&esp;&esp;重新上药，重新包扎，之前身上缠的沾血布条，都换成干净的白布条，这使越潜的伤势看起来不再那么可怖。

&esp;&esp;经由药师这番医治，越潜身上的疼痛感减轻不少，他躺卧回木床，闭目养伤。

&esp;&esp;需要抓紧时间养伤，以便几天后有体力踏上流放的行程。

&esp;&esp;此时却是毫无睡意，因为天亮着，也因为闭上眼睛，就能听见昭灵离去时那趵趵的脚步声。

&esp;&esp;越潜意识到，自己不会再见到公子灵了。

&esp;&esp;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是主仆的关系，是夜间的特殊关系，都已经结束。

&esp;&esp;那只矜傲的凤鸟，伤了心，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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