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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看起來英雄輩把事做差（第1页）

&esp;&esp;兩人出門，何天寶鎖了門，賈敏很自然地挽住他胳膊，兩人並肩下臺階，何

&esp;&esp;天寶看賈敏，注意到她臉上補了妝，紅脣鮮花般鮮豔欲滴。何天寶自覺臉上又要

&esp;&esp;發燙，趕緊轉過目光。

&esp;&esp;賈敏似乎渾然不覺，拉着他往外走，一路跟胡同裏的各種鄰居打招呼。

&esp;&esp;何天寶驚訝地問：「這才幾天，你就認識了這麼多人？」

&esp;&esp;賈敏說：「家庭婦女就要有個家庭婦女的樣子，而且這些人身上也有情報，

&esp;&esp;原來南院住的是北平保安局的特務，叫曹湯姆。你的房子就是他帶着金啓慶來看

&esp;&esp;的。」

&esp;&esp;上次在金啓慶家吃飯金啓慶已經介紹了姓曹的在保安局做事，何天寶也不大

&esp;&esp;吃驚，只是覺得這人的名字古怪：「湯姆？」

&esp;&esp;「你這人……一個院兒裏住了這麼些天，還不知道人家名字？」賈敏搖頭，

&esp;&esp;「這姓曹的本來是跟着一撥美國傳教士叫什麼浸禮會的混，塘沽協定之後投靠了

&esp;&esp;日本人。那女人本來是個小官兒的外宅，七七事變後那小官兒帶着原配和親兒

&esp;&esp;子逃去南方了，她就變賣了抄家貨兒嫁給了曹湯姆。」

&esp;&esp;「你覺得這女人說的話可信？」

&esp;&esp;賈敏搖頭：「我看她以前像是暗門子——就是暗娼。」

&esp;&esp;「怎麼說？」

&esp;&esp;「他們倆結婚三年還沒生養，不合常理，只有暗娼因爲多次墮胎或者得過髒

&esp;&esp;病才會這樣。」

&esp;&esp;何天寶眨眨眼，想說「咱倆可也是『結婚』多年沒有生養。」

&esp;&esp;賈敏說：「如果咱倆要繼續演下去，過陣子我得假裝懷上了，然後再小產一

&esp;&esp;次，就能混上一二年。」

&esp;&esp;何天寶覺得這話題很尷尬，點點頭又問：「那東院的呢？」

&esp;&esp;「東院只有兩間屋子，住的是個單身男人，姓嚴，自個兒說是鮮魚口一間南

&esp;&esp;貨行的掌櫃。我讓招娣跟了他一天，像是個一門心思謀生的正經人。」

&esp;&esp;「八嬸家是做什麼的？」

&esp;&esp;「她男人是糊棚的，一個女兒給了同仁堂的一個坐堂大夫當填房，大兒子在

&esp;&esp;瑞蚨祥當伙計，小兒子給一家有錢人拉包月的洋車。」賈敏挽着何天寶的胳膊蝴

&esp;&esp;蝶似的半轉身，轉到他面前，得意地說：「我們婦女搞情報厲害吧。」

&esp;&esp;「……三姑六婆……天羅地網。」

&esp;&esp;兩個人在東安市場遊玩了一圈，有賈敏這個能玩會玩的美人作伴，各種玩意

&esp;&esp;兒都好玩起來。母子倆玩兒累了，聽了會兒清音座子的京劇，何天寶這陣子每晚

&esp;&esp;跟着賈敏聽收音機，進步很快，頗能分辨好壞，賈敏稱贊他孺子可教。出來到福

&esp;&esp;壽堂坐下，何天寶隨便叫了幾樣菜。伙計走了，賈敏看着何天寶笑：「這兒的魚

&esp;&esp;翅最出名，我還以爲你這闊少要請我吃魚翅呢。」

&esp;&esp;忽然看到跑堂的領着輝子走過來。

&esp;&esp;輝子滿頭大汗，說：「何先生原來在這裏，我這通好找……」

&esp;&esp;何天寶心說「你一直跟着我還用得着找」，臉上卻奇怪地問：「你怎麼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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