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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相逢開口笑 過後不思量（第2页）

&esp;&esp;賈敏看何天寶一臉茫然知道他很少聽戲，低聲提醒：「馬連昆是馬連良的兄

&esp;&esp;弟。」

&esp;&esp;何天寶故意裝傻：「那麼馬連良又是……」

&esp;&esp;賈敏不屑地一笑：「演技差點兒。」

&esp;&esp;三個人剛進套間，金啓慶穿着一身小褂，和一個高個子圓臉中年婦女一同迎

&esp;&esp;出來，圓臉女人自然是金夫人，四個人互相認識了一下。金大嫂和賈敏唧唧呱呱

&esp;&esp;地說笑起來，好像認識多年，兩人都說又亮又脆的北平話，熱鬧的很。金啓慶眼

&esp;&esp;睛一亮，高興地問：「弟妹這是……」金大嫂說：「順兒他爹，你猜怎麼着，我

&esp;&esp;這大妹妹準是北平人。」金啓慶立刻興高採烈，對賈敏的態度親熱了許多，仿佛

&esp;&esp;北平人本身就是項榮譽和證書。金夫人親熱地拉着何毓秀往裏走，說要給她看自

&esp;&esp;己當閨女時去天津讓泥人張捏的像兒。

&esp;&esp;金先生讓何天寶坐，說：「見笑了，內人交往的都是些同樣的北平主婦，聽

&esp;&esp;說有位流過洋的新派人物兒要來，高興得半宿沒合眼。」賈敏看了何天寶一眼，

&esp;&esp;意思是「你放心我把你的履歷都背熟了不怕她盤問」就進去了。

&esp;&esp;金啓慶忽然小聲說：「兄弟，雖然我也防着輝子，但你該用車的時候還得用

&esp;&esp;他，不然日本人會覺得你在防着他們。」

&esp;&esp;「你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何天寶驚奇地發現這位金大爺居然不是一只草包。

&esp;&esp;「當然，我給的錢又不多，輝子會開車，會打槍，會說日本話，爲什麼要跟

&esp;&esp;我混？」

&esp;&esp;何天寶點頭說：「不錯——可您怎麼知道他是日本人那邊的，他也可能是南

&esp;&esp;京派過來的。」

&esp;&esp;金啓慶忽然瞪大眼睛：「老弟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esp;&esp;「啊？」

&esp;&esp;「其實我是七十六號的間諜，七十六號，就是特工總部。」

&esp;&esp;「是嗎？」何天寶心裏說「你是棒槌。」

&esp;&esp;哪兒有一上來就亮出自己身份的間諜？不過這並不稀奇，汪僞政權草創，什

&esp;&esp;麼不着調的人都往裏拉，

&esp;&esp;「七十六號的人沒告訴你？糊塗啊……」金啓慶一拍大腿。

&esp;&esp;「您認識特工總部的人？」何天寶想知道誰這麼糊塗。

&esp;&esp;「我做情報算是兼差，我是受丁默邨委託的，我們認識二十來年了，也是老

&esp;&esp;交情。」

&esp;&esp;「是嗎？我跟特務沒什麼來往，更不必說丁先生這種高層人物了。」何天寶

&esp;&esp;含糊答應着，委婉地解釋說自己也不是做情報的，算是非正式地跟代表南京跟華

&esp;&esp;北自治委員會打交道的渠道。

&esp;&esp;金啓慶眼珠亂轉地打量了何天寶半晌，說：「嗯，我看你斯斯文文的，又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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