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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瑜跪在老侯爷面前，语气温软：“爹，我不在这的么。”

&esp;&esp;老侯爷已经到了大限，脑子迷糊了：“你是哪家的小郎君，生得这般俊俏……”

&esp;&esp;楚瑜紧紧握住老侯爷和秦峥的手：“爹，我是您的儿媳。”

&esp;&esp;老侯爷脸上露出一丝安详：“好，好啊……”

&esp;&esp;楚瑜看着老侯爷的眼睛，认真道：“爹，您放心。我会看顾好侯府，照顾好娘和妹妹，照顾好夫君……”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轻：“哪怕是用我这条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esp;&esp;老侯爷听完忽然安静下来，一动不动的看着秦峥。

&esp;&esp;秦峥不住地摇头，泪湿衣襟。

&esp;&esp;老侯爷就这样睁着眼睛，断了气。

&esp;&esp;旁人抚了三次，没能将老侯爷的眼睑合上，没有等到儿子的答复，死不瞑目。

&esp;&esp;秦峥跪在老侯爷面前崩溃大哭：“爹！我听您的！我娶楚瑜！”

&esp;&esp;得了这话，老侯爷才肯闭眼，入土为安。

&esp;&esp;门砰地一声响，孟寒衣夺门而出。

&esp;&esp;从那一刻，他们已经走上这条无法回头路……

&esp;&esp;停灵七日，

&esp;&esp;孟寒衣是自己走的。

&esp;&esp;老侯爷入土之后，他就消失了。府里的人只知道，孟寒衣找过楚瑜，两人单独在房里待了一个时辰。之后，孟寒衣就不见了。

&esp;&esp;秦峥疯了一样将上京翻了个底朝天，恨不得掘地三尺。可终究是没有找到孟寒衣，只听城门守卫说，似乎是出城离去了。

&esp;&esp;孟寒衣的离去像是压垮秦峥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sp;&esp;秦峥用过无数手段，甚至是用剑指向楚瑜的脖颈，逼问孟寒衣缘何离去。

&esp;&esp;楚瑜眼也不眨，轻描淡写道：“侯爷让他留下做什么？做妾？为何离去，难道侯爷心里不该很清楚吗。”

&esp;&esp;楚瑜的话总是能把人心底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给碾碎，把藏在最深处的阴暗和侥幸拽在光天化日之下，叫人无所遁形。

&esp;&esp;秦峥明白，在他答应娶楚瑜的那一刻，就注定无法完整地拥有孟寒衣。

&esp;&esp;孟寒衣就像是一株文竹，脆弱又骄傲。他敏感于自己的出身，与秦峥的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担忧着、害怕着……于是这层薄冰终于在楚瑜到来的这一刻碎裂，他的离去是三个人最后的体面。

&esp;&esp;只是这个结果，秦峥不肯接受，也不肯认命罢了。

&esp;&esp;这五年来，秦峥的每一天都在不认命。花街柳巷，纵情声色，这是他对命运这个小贱人无声的控诉。

&esp;&esp;秦峥可以选择放纵，但楚瑜不行。

&esp;&esp;老侯爷面前发过的誓，楚瑜这五年来不曾忘却过分毫……

&esp;&esp;想到往昔，楚瑜阖眸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几分挣扎压下去，这才睁开眼睛。

&esp;&esp;正想要去秦峥那找真儿，就又听下人来报：“二爷，老夫人那边不好了。”

&esp;&esp;楚瑜直起身来，习以为常道：“这次又怎么了？”

&esp;&esp;那下人满面难色：“老夫人饭吃一半忽然砸了碗筷，连哭带闹着说活着没意思，非要讨三尺白绫……”

&esp;&esp;楚瑜长吐了一口气，冷冷道：“去库房挑素锦十尺，送去西苑。”

&esp;&esp;侯府的老夫人孙氏是秦峥和秦瑶的娘，老侯爷的发妻。

&esp;&esp;当年老侯爷在西北征战时有次误入包围，九死一生地突围而出，已然是重伤不支，昏迷在一个小村落旁。被当时尚且还是个未出阁的村中少女孙氏捡了回去。

&esp;&esp;据老侯爷回忆，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孙氏正在跟家里人闹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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