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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能量的排布看来,建筑的正门处似乎是有可以进去的缺口。-
-干嘛非要进去,我都能想象得到里面会被布置成什么样的异界杀人迷宫了。我可不想按敌人的意思闯关。-
藤丸立香在半空中抬手。
-从撞击的余波确实令建筑物的边缘产生伤害这一点来看,这个防护估计不会太强。反正这一次也不用考虑魔力储备的问题,用用力把它炸开应该比较省事。-
迦尔纳对此并无异议——他能用于进攻端的宝具又不是只有杀神枪一个:
一柄金色的长枪凭空出现在藤丸立香的手中,然后紧接着,自枪尖喷涌而出的火焰流溢而下,将整个枪身完全覆盖。
藤丸立香擎起火焰之枪,向着她的目标瞄准:
-梵天啊,诅咒我身(brahastraku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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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不对劲!这不对劲!”
泽斯·查提扇动着自己躯壳上新增生出的翅膀,跳梁小丑一般发出尖锐的叫喊。
它本应早已经去除了所有可能的变数,它的计划本应万无一失,但是为什么——那个王座特使!
它在转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而这令它发出了不知是喜悦还是愤怒的嚎叫。
未曾预料的变化!它原以为这王座特使不过如其他的帝国审判官一样,虽有调动多数武装力量的权力,但在孤身一人时便不足为虑。如果她真的很有能力,能够追索到一切的源头,那么泽斯·查提也在这遗迹当中为她准备好了周全的招待——可是,可是!
它身上的九双眼睛让目光穿透建筑物的穹顶,直直地望向遥远的天幕。它看见自上空飞驰而下的那一缕金线,它意识到自己为锁闭整个星球而构建的仪式因此不再完美,而是被强行烧熔出了一个微小的、能联通外界的孔洞。
若是放在几分钟前,它还敢说这样的小洞不足为虑。随着仪式本身进一步的推进,这样小小的缺陷自然会被至高天温柔的波涛所弥合。但——不需要试探,泽斯·查提也很清楚,那条金线注定会无比的顽固。
那是被诅咒者力量的显化,是被赠予那个‘王座特使’的赐福。
如果它预先知道那是尸皇的走狗……这种得到过偏爱的走狗,那它必然会对在外面砸门的那个小东西更上心一些——可惜,万事都没有如果。
大地在震颤。
泽斯·查提只能同时怀揣着“发现了未能预见的变化”的欣快,与“计划将要再次失败”的悔恨,扯着这躯壳已经完全变异得与鸟类相差无几的喉咙聒噪地尖叫。
紧接着,它通过自己对灵能的敏锐感触发现了外侧正在发生什么。
它甩出触须,将法杖拢回到手中,慌乱地吟诵咒语加固建筑物上的防护——哪有这样的,哪有想要击破仪式核心的人不规矩地从正门进来,反而要掀房盖的!但目前的形势依旧对它有利:仪式还在运作,杰斯塔尔整个星球都在缓缓陷入至高天温暖的怀抱中。只要他能把时间继续拖下去——
然后,大地再一次震颤。
第二次落在遗迹防御上的攻击,远比第一次来得高。
泽斯·查提在惊恐中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设立的屏障正在破碎。
在奸奇恶魔中,它在法术上的成就的确只能算是平平,但那也是在奸奇恶魔当中横向比较才能得出的结果。在人类的评价标准中,它所设置的防护法术理所当然地称得上精妙无比、严丝合缝,不仅单论防御力是在一流的水准,甚至在面对能量武器的攻击时,还能从对方的攻击中吸收一部分能量,反哺在法术当中,令防御更坚固。
它测试过。在那之后,它自满地认为这个法术是不可能被人类所持有的武器攻破的。但现在,它意识到,它或许从未认真地调研过帝国中所有的武器,就武断地下了结论。
在当时当刻,它的屏障的确正在碎裂:并不是它非常自满的防御术式,而是从敌人的攻击中吸取能量的部分——它此前从未想过,如果自己的术式吸取了被诅咒者的能量之后会发生什么。
它现在不得不想了。
泽斯·查提以一种癫狂的神态在地上胡乱地抽搐、舞动,并且发出大段刺耳的、霍乱神志的尖啸声。从人类的视角很难明白它如此发狂是在做什么,只有它自己知道,它正在现场修改自己引以为豪的防护法术。
九种音节,九种调式,九种变化,九种推演。九与九的交叠又生出九,九的九倍枝蔓向四周延伸出无限。泽斯·查提将自己的全副精力都投注到这一个法术当中去,它身上变异而出的所有眼睛都凝视着超越人智的虚无,仔细检阅着其中任何一个灵能路径的细微变化以及后续可能的发展。
它很专注,这是好事,因为它因专注而止住了这个防护法术破败消亡的颓势,重新恢复了建筑的防御力;但这种专注也是坏事——
杰思敏·德维尔在它身后缓缓拾起了祭台上的仪式匕首。
泽斯·查提实在是过于专注了。它让自己全心全灵地投入到与尸皇的仆役角力的法术中去,以至于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同样被法术控制着的囚犯。
帝国的教育中,一定程度的各类冷兵器武术是被相当提倡的。杰思敏·德维尔本无意于在任何形式的军队中任职,因此在这方面不算认真,只在自己年轻时为防身学过一点。
但这一点点,在她心中熊熊燃烧着的仇恨怒焰的驱动下,也已经足够了:
有如神助般地,她抓住了一个转瞬即逝的时机,猛地扑了上去,将仪式匕首深深地刺入了恶魔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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