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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赛维塔抵达遗迹地区附近时,他几乎错觉这里被一整个连队肆虐过。
然后紧接着,他就意识到,将这附近的广场用高温与能量犁过一遍的不是一个连队,而是某种比一个连队的阿斯塔特加起来还还要可怕的东西。
四周破碎的地面与断壁残垣倒还在其次,这块地区上显然发生过一些人类所不能理解的事:凭空燃烧、色泽诡异的妖火,被不合常理地扭曲过、却仿佛原本就应该那样生长的人类肢体,以绝不可能维持稳定的结构抽象画般静立在原地的、看不出原本是什么的建筑,还有,能明显看出原本是无机物,却因某种未知的原因“活过来”后又被杀死的“生物”的残骸。
“恶——心——”贞德·alter再次说。不过这次,这个被拉长的词汇中显然蕴含着另一种更为负面的情感与强烈的恶意。
赛维塔不熟悉这些,但也并非对这些一无所知:亚空间的异象,未生者的把戏。
早在大叛乱时期,他已经在自己的表亲当中稍微见识过了一些类似的亵渎手段。他对此嗤之以鼻,但也没有去阻止他人染指这些禁忌的高尚情操。只是现在看来,一万年过去,这些从宇宙的另一个侧面流出来的毒液,显然已经将现实侵蚀得更深了。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的灵能正在以一种有节制的方式被铠甲本身抽调。紧接着,他的铠甲本身向他提示:所有的武器系统都已经上线并解除锁定了。
他让自己的目光投向身侧的虚影,黑色的女人朝他翻了一個嫌弃的白眼:“我们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吗?”
“你是。”赛维塔平静地回击,“只有你,我只是被你拖过来的,可没想掺和进这件事里。”
但与此同时,他已经在迅速地确认这身装甲上自己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了。
在临战前进行类似的准备与检查几乎已经成为融入他骨血中的本能,而十年的“休憩时光”显然不足以让他在这方面变得生疏。并且,赛维塔意识到,自己对这件事也并没有原本以为的那样抗拒。
——这一连串莫名其妙地发生了的事故确实也让他憋了一口气,他的情绪也需要一个得以发泄的出口。如果恰好能将之发作在始作俑者身上,那当然更好。
“哈。”贞德·alter冷笑。或许在没有这样紧急的时刻里,她是愿意接着嘲讽一番赛维塔嘴硬的样子的。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排在待办列表的前方。
“一个忠告:见到敌人了之后不要听它们说什么,直接打上去就行了。”她这样说,“那群蓝毛鸡嘴里讲出来的东西,多听一秒也是对耳朵的、难以忍受的亵渎。”
“用不着你说。”赛维塔回敬道。
他们已经能看见不远处的洼地中,相互对峙的一个小小的、散发金色光芒的身影,以及另一个庞大的、变异鸟类般的,蹒跚挪动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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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做不到!”
“你什么也救不了!”
卡洛斯的尖啸令人难受地剐着所有听者的耳膜。它以灵能高踞在半空之中,手中紧握着的法杖散发着灵光,击出一波又一波颜色与形态各异的混沌法术。只可惜,用于直接攻击的法术全都被金色的长枪本身或者流溢而出的火焰烧尽了。那些将现实中的存在扭转变异为混沌亵渎造物的法术倒是能够成功,只是它们被卡洛斯控制着一拥而上,却甚至在堪堪接触到火焰温度的距离就会被烧熔。
藤丸立香则依然站在遗迹地面上,持枪守在德维尔总督的身前。迦尔纳的防守万无一失,四周炽烈的火焰带来的高温也在灵能的控制下不至于将毫无防护的凡人也一并烧尽,但这样的战斗未免太过束手束脚了一些。
双方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取得战果,情况暂时僵持了下来——但这种僵持对卡洛斯来说,也是一种胜利。
天空中那道在藤丸立香降落时强行烙出的金线,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仪式本身的存续,已经不可避免地变得暗淡了。特异点的缺口在合拢,帝皇灵能的传输逐渐变得滞涩,立香本人想来也意识到这一点,她现在对力量的使用远没有之前炮轰法术防护时那样豪爽。
而作为万变魔君,卡洛斯对法术的敏锐自然也令它清楚地感知到这一点。
它浮在半空中,两个头吵闹地轮流发出嘲笑:
“你当然看得出,这样拖下去对我方更有利!”
“你不会没发现,这颗星球正逐渐与世隔绝!”
“你当然可以破坏仪式的核心,阻止帷幕被溶出空洞,星球被悄无声息地拖进亚空间。”
“但你真的应该这么做吗?核心被破坏的瞬间,它所承载的能量也会将帷幕本身撕裂!”
“泽斯·查提无疑是个蠢货,但他在仪式的布置上还算别出心裁。”
“你能找得到吗?仪式真正的核心?然后你会怎么决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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