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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师尊,这种手段是?”郁承渊忍不住询问。
&esp;&esp;“卜算之术。”穆靳扫过那金色的字体。“正如传言所说,人在做天再看。这些人做的事,瞒不过‘天’。”
&esp;&esp;“这种手段,可以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所有事吗?”郁承渊想到这个手段可以运用的范围,心中不由一动。
&esp;&esp;穆靳意味深长的看了郁承渊一眼,“只要能付的出代价,让‘天’愿意透露讯息的代价。”
&esp;&esp;“代价。”郁承渊忍不住看向穆靳,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穆靳的面容似乎不若之前那般红润。“师尊,付出了什么代价?”
&esp;&esp;穆靳微微一笑,“不过是些许身外之物,不足挂齿。”
&esp;&esp;他付出了什么?他付出的是当年‘穆家’所赠的‘镇魂钉’,最后一枚刚好用在此处。以穆家之茅,攻穆家之盾,也算是物尽其用。恰逢时机,他便为原身收些利息。
&esp;&esp;郁承渊微微垂下眼眸,手中的文件似乎都沉重了许多。
&esp;&esp;身外之物涵盖的范围太广,穆靳之前侥幸所得的‘功德’恐怕也在身外之物的范围内。穆靳当真还记得,他口中的‘外门弟子’之说?有师者会为外门弟子如此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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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人,时候不早了。”蔡星文看到还在桌案前忙碌的霍明武,提醒了一句。
&esp;&esp;霍明武揉了揉太阳穴,想要驱散身心的疲惫,却是收效甚微。随后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色已经完全降下,郡尉府的灯火也已经熄了七七八八。
&esp;&esp;“我看完这点资料就去休息。”霍明武说着又低头看向手中的资料。
&esp;&esp;蔡星文面上有几分无奈,“这叠文件你已经来回翻看了几遍,内容怕是都已经背下了。”
&esp;&esp;霍明武忍不住再次将手放在太阳穴上,“这资料上记载的,和那位亲自出力赈灾的巡抚,着实不像是同一人。”
&esp;&esp;“抛去赈灾的传言不提,今日宴会上与郡守大人和监察吏大人言谈甚欢的那位,还是很符合资料记载的。”
&esp;&esp;蔡星文与霍明武两人是多年老友。在军队的时候便是一个将领一个军师,霍明武离开前线蔡星文也跟着做了个副手。两人有多年的感情基础,遇事时常商议,蔡星文从不在霍明武面前避讳,向来直言。
&esp;&esp;“这位巡抚大人,和我们恐怕不是一类人,还是不要过多接触的好。”
&esp;&esp;“若非心怀百姓,他为何要亲自为百姓重建家园?只要他安排妥当,便无人会多言。我去赈灾,也不一定能放下身份,与民同工。”霍明武觉得资料上的东西可以造假,眼皮子底下的事更容易让人相信。
&esp;&esp;“巡抚大人为的可能不是百姓,而是讨好某些人。你可不要忘了,大水之祸可是牵扯着京师的那几位大人!”
&esp;&esp;蔡星文向前走了几步,低头扫了一眼资料。白纸黑字上记载的事件实在让人难以苟同,这还只是他们查到的。他们查不到的,可能更加的触目惊心。
&esp;&esp;从小事上看一个人的人格,这位与他们同样出身军营的严威,应是他们一向羞与为伍的军痞之流。
&esp;&esp;“此次赈灾积极的可不只这巡抚大人一位。在你安排各县预防大水时,郡守他们漠不关心,不愿出手相助。丰和水门坍塌后,他们虽然没那个胆量前往灾区,在运输物资协助抗灾方面,可是积极的很。”
&esp;&esp;霍明武忍不住叹了口气,“本以为可借这次大水之势,清理一番江南的官员。至少能让我这个郡尉一心本职、驻守一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郡守、监察吏他们打太极。看来,是我多想了。这次那位巡抚大人哪怕处理一些人,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esp;&esp;听此一言,蔡星文也忍不住沉默了片刻。良久后,他才开口。“圣上是难得的明主,只要我们能坚守过这一段时间,自能等到官场清朗之日。”
&esp;&esp;霍明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下一刻,他的眸光忽的一厉。“谁?!”
&esp;&esp;蔡星文想到他们之前谈论的内容,顿时有几分担忧。
&esp;&esp;他们看不惯某些人,已经是公认的事。但大家碍于脸面,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同在一郡,要共事的时候还多着呢!
&esp;&esp;“过路之人。”严威此时的声音与往日大不相同。
&esp;&esp;往日他的声音更符合他硬朗的军人形象,如今更像是一名儒雅的文士。他的身形本就不像霍明武那样壮硕,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声音出现在他身上,都不会显得的奇怪。
&esp;&esp;“不知这位侠士意欲何为?”蔡星文很是客气的将来人称呼为‘侠士’。
&esp;&esp;这人已经出现在房间他却没有察觉,显然是习武之人,而且武艺要比他高深许多。
&esp;&esp;崇国尚武,却不是所有的习武者都喜欢受朝廷管束,亦有一些流落在外的江湖之人。
&esp;&esp;眼前人虽说声音儒雅,但这不请自来的作风,和那颇有几分放荡不羁的站立姿态,都像是江湖之人的做派。
&esp;&esp;“来给郡尉大人送一份礼物。”严威说着拍了拍手中那足有半人高的箱子。“没想到,居然能听到那么有意思的话。”
&esp;&esp;蔡星文听到后面那一句,手微微一紧,面上却是一笑。“不知侠士那‘有意思’的话,是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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