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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第2页）

&esp;&esp;毕竟以他对戚潜渊的了解，这个人本来就生性多疑，若非拿出实打实的东西摆在他面前，他是不会透露出半点口风的或许只有被逼到山穷水尽的那天才能看见他的底牌。

&esp;&esp;而他的目的只是让这位太子殿下知晓此事，至于这人是怎么想的，那都是后话了。

&esp;&esp;聂秋并未过多纠缠，和戚潜渊道别后便转身离去。

&esp;&esp;他跨出房门，还没走到宫门口，身后就有一人追了过来，

&esp;&esp;眉间点了几瓣红叶，唇下有颗不甚明显的痣，长相很独特，不似中原人，眉眼深邃，鼻梁挺翘，唇角似弯非弯，而那张脸上最显眼的当属那双眼睛了：琥珀一样又亮又清，若是有不刺眼的阳光照进去，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两只眼睛的颜色略有不同，一只偏浅黄，一只偏深褐。

&esp;&esp;在下孟求泽。

&esp;&esp;男子见聂秋看向自己，整了整衣冠，拱手说道，殿下令我来送送聂祭司。

&esp;&esp;今日天公不作美

&esp;&esp;朕宫中的天相师就在刚刚算上了一卦，卦象显示是大凶。

&esp;&esp;上一世戚潜渊将那张白纸黑字的信函翻过来面向众人的场面历历在目。

&esp;&esp;是的，这个虽然有些气喘吁吁，但不失礼仪风度的男子，便是戚潜渊的天相师。

&esp;&esp;他现在也还不是宫中赫赫有名的天相师，而只是戚潜渊从小到大的近侍，或许在算卦这方面颇有造诣，或许已经小有名气，但聂秋不清楚这些，他不常进宫。

&esp;&esp;聂祭司若是有什么烦心事，不方便同殿下商量的，也可以同我商量。孟求泽眯着眼睛笑了一下，一双异色眸子透亮，祭天大典，还请祭司好生准备。

&esp;&esp;孟求泽不是中原人，是在异域的某处出生，然后被卖过来的。

&esp;&esp;他如此身份，又侍奉在戚潜渊身侧，难免也有些风言风语，忧心他是敌对国派来的奸细的人比比皆是，而孟求泽却还是安安稳稳地长大成人，然后在戚潜渊登基后成为了宫中的、邀仙

&esp;&esp;沐浴焚香，绾发更衣。

&esp;&esp;今日聂秋起了个大早，天还是雾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水汽。

&esp;&esp;老祭司也早早地就来到了偏殿，亲自下场监督整个大典的流程。

&esp;&esp;婢女灵巧柔软的手指在柔顺的黑发中穿梭，将一个个鎏金簪子妥帖地摆在恰当的位置，聂秋任由她们戴上那些繁复而不显得臃肿的饰物，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角处浅浅地勾勒了一笔殷红，巴掌大的铜镜被两根红绳串起，挂在脖颈上，坚硬的镜面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处，丝丝凉意沁过厚重的白色祭典服装，传到了他的心口。

&esp;&esp;年过半百的老祭司坐在旁边，低头呷了一口茶，望着他，满意地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执掌大小祭祀，为君主分忧，为苍生立命的大祭司了，聂秋。

&esp;&esp;虽然你是聂迟的养子，从小在聂家长大

&esp;&esp;但在那之上的是大祭司的位子，这一点你需要谨记。

&esp;&esp;凡事，当以君主为重。

&esp;&esp;聂秋看见镜中的自己牵了牵嘴角，我明白的，前辈。

&esp;&esp;为君主分忧，是在为苍生立命之前的。

&esp;&esp;他明白老祭司的意思，所谓的大祭司，只不过是皇帝权力的附属品，什么天下，什么苍生，那些都没有座上的人重要。

&esp;&esp;大祭司当以陛下作为心中之道，而不是天下。

&esp;&esp;是生是死，荣华富贵，抑或是落魄潦倒，全在皇帝一念之间。

&esp;&esp;大祭司的权力是虚的，背后只有皇帝那一人，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内里却是空的，稍稍一碰，便会出现裂痕，要是用的力气大了些，就会直接碎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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