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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之遥（第2页）

&esp;&esp;而面对铁宁玉时，那件往事给他造成的痛苦，他想，他应该会慢慢适应的。

&esp;&esp;而铁宁玉被花神拉开后，心中再度挣扎起来，方才因为面对的是心魔，所以她能与云河联手抗敌，可是现在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先祖做的一切，而云河看自己的眼神却是若无其事，这让她痛苦不已。

&esp;&esp;花神则发现铁宁玉看云河的眼神和看自己的不一样，不由心烦意乱，气呼呼地去查看族人伤势的恢复情况了。

&esp;&esp;很快，草原上万籁俱静，众人经过半日的苦战，都各自睡下了。

&esp;&esp;

&esp;&esp;午夜，云河猛地心悸起来，他再次在梦境里看见了被残忍杀害的母亲。而不同于以往的噩梦，这一回，银狐族与凡人多次交战的场景都在梦里一一展现，许多曾被他遗忘的生离死别汹涌而来，仿佛要把他压垮一般。

&esp;&esp;而在那些久远的记忆之下，族人被屠杀的记忆呼啸而出。

&esp;&esp;“小菀！”他蓦地睁开眼睛高呼起来，“离疆！小心！九阙长老！”

&esp;&esp;他像是回到了那一晚，他疯狂地奔跑着，想要带领身边并不存在的族人和母亲逃离敌人的杀戮。

&esp;&esp;“母亲，快走！快走！”他痛苦地呼喊道，可是一回头，他看见母亲突然被无形的刀剑砍断了脖颈和四肢，尸体散落了一地。

&esp;&esp;“母亲！”他止住了脚步，长啸一声，双手握刀，杀气腾腾地看着面前的“少帝”和“少君”。

&esp;&esp;被狐啸声惊醒的铁宁玉和花神赶了过来，看见云河正往花族众人走去。

&esp;&esp;花族大部分人睡眠极深，还在睡梦中，花神伸出花枝一鞭子抽下去，将族人惊醒了。

&esp;&esp;“快跑！”花神大吼一声，花潮和紫藤当先起身将众人拉了开去。

&esp;&esp;巨大的银色弯刀落了下来，劈在草地上，斩出一道深而长的裂痕。

&esp;&esp;“云河！”铁宁玉见云河仿佛被杀神俯身、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心痛不已，冲到他面前，高声道，“是不是那段往事让你痛苦？如果没法忘记的话，你杀了我吧！”

&esp;&esp;“是！我没法忘记！”云河还没有从噩梦里完全清醒过来，任由怨恨支配着自己，“我的母亲被杀，我的族人被害，我都没法忘记！”他握紧了弯刀，脸上布满汗水，目光森森，像是要把铁宁玉穿透一般。

&esp;&esp;“那就杀了我吧！”铁宁玉高喊着，自己的仇恨也喷涌而出，她能体会不能手刃仇人的痛苦，当她从冷烈口中得知东方涵已死时，她没有痛快，只有接近崩溃的悲伤。所以，要让云河彻底从他母亲的惨死中解脱出来，只有让他杀了自己！

&esp;&esp;“杀了我吧。”铁宁玉的语气几乎变成了乞求，“杀了我。”

&esp;&esp;云河一步步向着铁宁玉走去。此时他已经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只知道那是自己的仇敌，那是毁灭了整个银狐族的罪魁祸首！

&esp;&esp;“你疯了么？”花神挡在了铁宁玉面前，花枝向两人伸去，他想要麻痹两人。

&esp;&esp;然而两人一齐用武器斩断了花枝。

&esp;&esp;“你们！”花神震怒而惊恐。

&esp;&esp;云河的弯刀顺势向着两人落了下来，花神转身扑倒了铁宁玉，带着她滚了开去，堪堪躲过了云河的一斩。

&esp;&esp;“狐王！”魑魅赶了过来，周身散发着温和的光芒，很快将云河的情绪安抚了下来。她给了花神一个眼神。

&esp;&esp;花神心领神会，带上铁宁玉远离了两人。

&esp;&esp;云河终于清醒过来，看见了草地上的裂痕，心中不由一惊，四下张望有没有伤到人。

&esp;&esp;“还好，没有人被你伤到。”魑魅淡淡说着，将目光对上了云河的双眼。

&esp;&esp;那是……小菀的眼神？

&esp;&esp;说也奇怪，虽然看见了白菀的眼神，云河非但没有因为她已经死去而悲痛，反而内心分外平静。

&esp;&esp;小菀……小菀……那是他一直以来想要保护的、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孤儿，她柔弱而胆小，本该是他将来的妻子……

&esp;&esp;白菀用小手捧住了云河的脸，轻声说道：“云河哥哥，忘记以前的仇恨吧，很快你就能见到我们了，您的母亲现在和我们在一起，她说她不恨杀了她的人，她只想和你一起转世，转世后我们还是最亲密的族人……忘记仇恨吧，好吗？”

&esp;&esp;“你们……真的不恨吗？本来母亲可以看着我长大，可是她离去后，父王的性格变了那么多……本来你们可以生活在青泽，本来你和我可以……可现在你们只能在冥界受酷刑，这一切不该是这样的！”云河说到这里，不禁落泪。

&esp;&esp;“云河哥哥，比起对凡人和神族的恨，我们更心痛现在的你啊……你既然连生命都能舍弃，为什么却无法舍弃过去的旧怨呢？”白菀让云河靠在自己的肩上，低声安慰道。

&esp;&esp;远处，铁宁玉看着云河靠在了魑魅的肩上，不由自主地皱眉转过身去。

&esp;&esp;花神看见铁宁玉的反应，嘴角抽了抽。他鼓起勇气上前，说道：“铁姑娘，我没看错的话，你……喜欢那个狐妖？”

&esp;&esp;铁宁玉冷冷反问道：“他是狐妖又怎么样？”她显然误解了花神的意思，用锐利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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