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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2页）

&esp;&esp;祁复礼高估了自己在她面前本能的自尊。

&esp;&esp;“搬家不能阻止他，报警也没有用，”祁复礼简单地说，“我妈报过警，又担心影响我将来考试找工作，所以后面也都不了了之。”

&esp;&esp;李穗苗问：“是我爸接待吗？”

&esp;&esp;被风吹来的雪花落在她脸颊，停留不足两秒，悄然化成柔软的水。

&esp;&esp;“不是，”祁复礼笑，“如果是爸——李警官负责这件事，事情或许也不会拖延这么多年。”

&esp;&esp;李穗苗默然。

&esp;&esp;“其实我不应该说这些，一开始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祁复礼仰脸，看雪花，有凉凉的东西落在他的睫毛上，他说，“抱歉。”

&esp;&esp;李穗苗说：“那你一开始想说的重点是什么？”

&esp;&esp;祁复礼说：“你。”

&esp;&esp;“我一直都在关注你，”祁复礼低头，看着李穗苗乌黑发顶，“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受，穗苗。你有着我不曾具备的东西。”

&esp;&esp;李穗苗说：“不具备的什么？长头发还是胸？”

&esp;&esp;祁复礼愣了两秒，他好像并没有料想到李穗苗会在这个时候用性别来呛他，他低下头，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好似落了一团干净的雪。

&esp;&esp;李穗苗暗恋

&esp;&esp;拿到祁复礼的日记并不是难事。

&esp;&esp;他几乎不对人设防，或者说，他从不留下能让人碰触到的把柄。

&esp;&esp;尤其是他那几本，前面写了些高数、大学物理做遮盖的笔记本。

&esp;&esp;李穗苗再熟悉不过，上高中时，班上有个叫李吉吉的女孩子，喜欢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写小说，也是如此，写在各科资料本的后面，以此来躲避上课时老师的检查。

&esp;&esp;祁复礼的几个笔记本就是如此送来。

&esp;&esp;临近复习周，叶扬书提到，他那边有一些老师去年给的复习资料，考虑到他们的授课老师是同一位，特意问李穗苗需不需要。

&esp;&esp;现在学校明令禁止授课老师给画重点，李穗苗又直奔着下学期的奖学金而去，听到这话，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笔记本是上午送来的，下午叶扬书忽然又打电话，说不小心把笔记本弄混了，里面有一些是祁复礼的，他需要给对方送过去。

&esp;&esp;那些笔记本都是学校超市最基础的那种，黑色封面，没有任何文字标识，的确容易弄混，也很“合理”地弄混。

&esp;&esp;“是你故意的，还是叶扬书？”李穗苗问，“你们想让我看到什么？”

&esp;&esp;祁复礼说：“一些不方便出口的真相。”

&esp;&esp;“是你们不方便出口的真相，”李穗苗说，“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那一巴掌真的没有打错人。”

&esp;&esp;“先别说这个，”祁复礼低声，“手疼不疼？”

&esp;&esp;李穗苗发现他真的没有、完全没有所谓的羞耻或者恐慌这种情绪。

&esp;&esp;他就像一个被剥离了情绪的机器人，大脑中只有达成目的的代码。组成祁复礼的不是血肉和感情，而是无数个0和1，或许他的基础构成不是呼吸，而是二进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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