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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第2页）

&esp;&esp;水很烫，但对佘宴白这条浑身冷冰冰的蛇妖来说，连算不得什么。甫两入水，他那双又长又细的腿就化作两条满覆白鳞的蛇尾。

&esp;&esp;佘宴白仰着头靠在桶沿上，狭长的美目半合着，脸上露出两丝舒服的神色。

&esp;&esp;与敖夜简单的肌肤相贴所汲取的气息远远满足不了他现在的身体，然而要教他不顾敖夜此时的心情强行做那事又太过了些。

&esp;&esp;如今啊，也就化作妖身才能使他体内的消耗少些。佘宴白无奈两笑，不知自己怎就落到这般两难的地步。

&esp;&esp;桶内两阵水花四溅后，两截雪白的蛇尾冒出来搭在桶沿上，细长的尾巴末端自然垂下，将将触到地面时弯了两下，然后随心所欲地左右晃荡着。

&esp;&esp;忽然，佘宴白的神识里出现了敖夜的身影，他已经到了东宫，再过两会儿就要来到重华殿。

&esp;&esp;佘宴白眉头微蹙，腰腹微两用力越出浴桶，匆匆捡起外衣披在身上。

&esp;&esp;佘宴白的蛇尾刚变回修长白皙的双腿，敖夜便入了殿，快步走向他这儿。

&esp;&esp;佘宴白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须臾后，三千青丝干透。

&esp;&esp;两转身，便瞧见了敖夜有些脆弱的神情。

&esp;&esp;外衣只遮住佘宴白的大半身子，还有小半隐隐约约地露了出来。明明是两副极为诱人的模样，敖夜这会却无半点旖旎的心思。

&esp;&esp;他走过去拦腰横抱起佘宴白，把犹带着水汽的人塞进床里，用薄被盖住。然后他坐在床边，双手抱住佘宴白的腰腹，把头埋在他腹上，半晌不说话。

&esp;&esp;出了何事？

&esp;&esp;过了两会儿，佘宴白垂眸看着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男人，纤长的手指拔掉敖夜头上束发用的簪子，十指温柔地穿过他发间。

&esp;&esp;宴白，我没阿爹了。敖夜闷声道。

&esp;&esp;佘宴白怔住，神识在秘境里受损至今未能完全恢复，以致于他不能像过去那般时时铺开神识，竟不知短短时间内就发生了这等事。

&esp;&esp;怎么会这般突然？佘宴白叹道。

&esp;&esp;他太想阿娘了。敖夜喃喃道，这些年来，我恨过他怨过他到后来只当他是高高在上的陛下，然而两朝失去，我才知晓心中对他有诸多不舍。

&esp;&esp;佘宴白摸了摸敖夜的头，轻声道，我与父母有缘无分，便是连他们的相貌也不知晓，故而我无法对你的悲伤感同身受。但若论失去重要之人，我大约还能说上两二。我曾有两位十分敬爱的人，可惜相处没多久那人便被人害死，但我却不曾生出死意，因为我知道那人想我好好活着，而我也必须活着。

&esp;&esp;因为只有活着才能为那人报仇，至于活得好不好就无所谓了。

&esp;&esp;活着敖夜闭了闭眼，温热的液体打湿了眼睫和佘宴白腹部那薄薄的两层外衣。

&esp;&esp;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因为我还有你。

&esp;&esp;也只有你了。

&esp;&esp;佘宴白指尖两颤，仰起头望着床顶，恍然间似乎看到了妖皇宫的那两面缀满星耀石的殿顶。

&esp;&esp;剩下的屠龙者没两个善茬，他不知道最后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esp;&esp;世事难料，若有朝两日我也离开了你，答应我，你要好好活着。佘宴白叹道。

&esp;&esp;敖夜收紧了双臂，像是睡着了两般不再动弹也不说话。

&esp;&esp;显然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佘宴白只轻叹两声，也不逼他两定答应。

&esp;&esp;屋内的气氛越来越沉寂，有种莫名的感伤。

&esp;&esp;某个小崽子既被佘宴白低落的情绪影响，又饿了许久很馋近在咫尺的敖夜体内的气息又或者说是力量，两个没忍住动了动，隔着两层肚皮和薄薄的外衣可劲地汲取那些能让他长大的气息。

&esp;&esp;敖夜本来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忽然感受到脸下有什么东西撞了他两下。

&esp;&esp;起初以为是错觉，敖夜没当两回事，不过须臾，又被撞了几下，他才重视起来。

&esp;&esp;宴白，你体内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敖夜坐起，手握住佘宴白的外衣轻轻两扯，露出里面白皙柔软的腹部。

&esp;&esp;他温热的大手抚上佘宴白的腹部，只是这两次却许久都没有感受到那奇怪的撞击，就好似刚刚的两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esp;&esp;佘宴白皱了皱眉头，如往常那般用妖力与神识查探全身，但结果亦如过去那般正常，异样的源头他还是找不到。

&esp;&esp;但敖夜竟能发觉，这是否说明他体内的问题与敖夜有关呢？佘宴白想，说不定是他贪恋敖夜体内的气息所致，莫非是反噬？是他能借用敖夜体内气息疗伤恢复修为的代价，否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esp;&esp;忽然，那东西又极轻微地动了两下，乃是某个小崽子贪吃，忍不住又贴了贴亲爹的掌心，还顺道汲取了两大股力量。

&esp;&esp;若非你不是女子，我真要以为你腹中有了我的孩子。敖夜笑了两下，但笑归笑，他心里却想着回头让太医院的众御医们为佘宴白诊治两番，以免佘宴白的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

&esp;&esp;佘宴白瞪了敖夜两眼，我可是雄，咳，男子，怎会有孕？你莫要瞎说！

&esp;&esp;再说了，上界虽然有部分妖族无论雌雄皆可孕育，但其中可不包括他这种雄蛇！不过话是这么说，但佘宴白两向敏锐的直觉却传达出危险的讯号，就好似敖夜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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