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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3页）

&esp;&esp;“读书，中学。”陆林北如实回道，鼻子里灌入股股浓香，比陈慢迟的算命店还要醇厚，他甚至觉得呼气时会遇到明显的阻力。

&esp;&esp;“我在流浪。”茹红裳略带得意地说，剧照里的她，多以冷艳高贵示人，现实中却要随和得多，“穿过繁华，拥抱荒凉。有一次，我们用光了电池，没有灯光，被迫放弃当代的一切娱乐与保护，大家团团围坐在一起，两三人共同裹着一张毯子，抬头仰望星空，那种感觉，毕生难忘。”

&esp;&esp;“没人生火吗？”陆林北问。

&esp;&esp;茹红裳扭过头，第一次仔细打量这名男客人，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笑容里虽然只有一丝光芒，却足以压制身上的水裙，“你关注的事情总是这么奇怪吗？”

&esp;&esp;陆林北脸色微红，“抱歉，我只是……在想象当时的场景。”

&esp;&esp;“有趣，你能想象这张照片的场景吗？”

&esp;&esp;照片的背景是一片灰黄色的荒漠，远处是高山，照片的主人穿着绣花长裙，赤足踩地，长发随风飘扬，眯起双眼，脸上有晒伤的痕迹，洋溢着有点古怪的笑容，好像身心极为放松，即将投入野风的怀抱，在空中飘浮。

&esp;&esp;“想到什么了？”茹红裳又一次问道，现在的她与当年在神情上判若两人。

&esp;&esp;陆林北盯着照片看了一会，“我想到……给你拍照的那个人，我不知该如何形容。”

&esp;&esp;茹红裳没有笑，也没有反驳，伸手将相框从墙上摘下来，抽出里面的照片，翻转之后给客人看，她自己捏在手里，明显不想让别人的手指触碰。

&esp;&esp;照片背面手写几行字，头两行稍大一些，歪歪斜斜，颇为随意：

&esp;&esp;是谁的忧伤，

&esp;&esp;吹到我的脸上。

&esp;&esp;下面两行字迹稍小一号：

&esp;&esp;速来领取，

&esp;&esp;别再躲藏。

&esp;&esp;最后是一个极为潦草的署名，陆林北认不出来。

&esp;&esp;“这是……诗吗？”陆林北不太确定地问。

&esp;&esp;茹红裳左手握成拳头，压在嘴上，堵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笑声，也可能是她设计好的动作，让自己的笑容更具魅力，“像你这么可爱的年轻人，一定没恋爱过。”

&esp;&esp;陆林北脸更红了，微笑道：“抱歉，我实在不懂这些。”

&esp;&esp;茹红裳将照片放好，挂回原处，小心调整几下，“如果需要‘懂’的话，诗就不再是诗了。”

&esp;&esp;陆林北觉得自己笨拙得像是笼子里的动物，面对人类的种种行为，完全不能理解。

&esp;&esp;“陆林北。”另一头的枚忘真将他解救出来。

&esp;&esp;陆林北向茹红裳歉意地点下头，快步走过去。

&esp;&esp;这边的谈话也将结束，陆林北被叫过来，是要增加一名证人，程投世显然不太放心将重要的话单独交待给一名女调查员。

&esp;&esp;“回去告诉枚利涛。”程投世不知为何将目光停在陆林北的脸上，“让他不要胡乱猜疑，形势目前没有任何变化，联委会的确向星联做出一些让步，记住，是星联，不是大王星，但是总体格局没变。战争？怎么可能会有战争？翟王星随时可以关闭所有太空站，断绝与外星的一切联系，大王星留下一艘飞船，能掀起多大风浪？当初请枚利涛出山，不是让他多管闲事，尽快找出导弹与垃圾岛事件的幕后元凶，给联委会和星联一个交待，是他唯一的职责。转告枚利涛，部长对现在的进展不太满意。记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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