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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平王之于季萧,是不可言说的梦魇以及过去那段时光的最后束缚。可他宁愿自己去面对平王,也不愿意将自己一时糊涂犯了蠢做出的决定归咎到沈淮身上。
&esp;&esp;只季萧不知,此时的沈淮心里又是愁又是要乐出花来。
&esp;&esp;阿萧愿意这样待他,实在是甜蜜至极。然而平王的形象在季萧眼里越发的负面,这是沈淮不愿意见到的。
&esp;&esp;他抬手环住季萧的肩膀,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后脖子,笑道,“我道是什么大事,原来不过是这样,”季萧闻言有些惊讶,抬起头来看着沈淮,听着他继续道,“今天运过来的那些女人,平王没有一个要的,他才不像外头说的那样,素来是不喜欢碰外头送来的人的。”
&esp;&esp;季萧抿了抿唇,对这话显然是不信的。别的且不说,平王不爱碰外头送去的人,这话在季萧面前就假之又假。
&esp;&esp;“那,那也说不准的,”他摇摇头,“总之,若是有什么变故,你切莫自己担着……”
&esp;&esp;“我的小宝贝儿,”沈淮哈哈大笑着摸了摸季萧的脸颊,心中分外愉悦,“你别想这些了,我说了没事,那就是没事。”
&esp;&esp;季萧的目光转为犹疑,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等说话,一边忽然传来哎呦一声。
&esp;&esp;阿元站在水缸边上,被忽然甩了甩尾巴的鱼儿溅了一脸的水和满面的腥味。
&esp;&esp;“臭的,爹,臭。”他蹬蹬蹬的走到季萧身边,哭丧着脸仰头望着他,小模样可怜巴巴。
&esp;&esp;沈淮松了手,季萧连忙蹲下身去,帮着阿元擦了擦脸面。又安慰似的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不臭不臭,是香的。”
&esp;&esp;阿元得了亲吻,脸上便绽出笑意来,他撒娇似的挽住季萧的脖颈,嗲声嗲气的道,“爹,抱。”
&esp;&esp;季萧抱起阿元,与他说笑两句,似乎是将前面的事情放到了脑后。只沈淮知道,若不早早的将那一院子所谓美人解决了,后头的变故指不定还有多少。
&esp;&esp;他的阿萧一路委屈过来的,到了这种时候,沈淮哪里还舍得让季萧再受半点儿委屈。
&esp;&esp;闹市一隅。
&esp;&esp;李曼双典当了自个儿的首饰,买了几件普通衣物,又在城中的一处客栈订了房间住下。正在屋里吃饭时,忽听得外头有人说话。
&esp;&esp;“要么怎么说是王爷呢,那魄力实在非常,要我若是有那么一院子的美人放着,我能不动?”那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李曼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走到窗边屏息听着,“结果人家倒好,二话不说给送打发了……”
&esp;&esp;李曼双听懂了个大概,饭也不吃了,摸索了几两银子下楼,点了一杯茶在大堂坐着。
&esp;&esp;里头果然有仔细说起这件事情的。
&esp;&esp;“我家亲戚在那院子里当差,说是中午饭还没吃完,那边平王的意思就给带到了,指明了这些人他是一个不要的,若是要留下也成,那就在院子里住着,一辈子不用出去,若是不想留下,原路返回亦或是自有出路,都随他们……”
&esp;&esp;“哎呦呦,这是多狠的心?人来了一趟,脸面都没见着就给打发了……”
&esp;&esp;李曼双心里慢慢疑惑起来,怎么才到就给打发了,自己那不就是白跑了一趟?她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水杯,瞧着里头漂浮着的茶叶,心头略微有些悬浮不定。
&esp;&esp;而另一边,安远站在院前,一板一眼的重复说过的话。
&esp;&esp;“诸位若是想留下来的,后半辈子在这院墙里头,王爷说了,是不会苛待你们半分的,想走的,王爷也会派兵护送,不强求,由你们自行决断。”
&esp;&esp;说了是不强求,可一句后半辈子都要在这儿院墙里头过,这对于二八年华的少女来说多么可怖自是不用言说。
&esp;&esp;当下有人便垂下泪来,一时哭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esp;&esp;绿水站在陆宛茵身边,也茫然不知所措,从京城到这里,变故一个接着一个,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esp;&esp;陆宛茵抿唇,眉头微皱,垂眸思索起来。
&esp;&esp;清风徐徐,树影绰绰,时间转而到了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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