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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3页）

&esp;&esp;且兰的集市在白日尚算繁华，木木替宇文凉挑了一套雪青色的车前服饰，宇文凉则为她选了丹色。

&esp;&esp;他神色间略有惋惜：“在车前不能过于显眼，便未能让你穿那件石榴红的长裙。”且裙子到底不如裤子方便。

&esp;&esp;“这件就很好看。”木木笑道，“没想到你竟能分清这么多的颜色。”

&esp;&esp;宇文凉将她的长发托起，便于她穿衣服：“为了夫人，也该知道这些常识。”

&esp;&esp;“夫君今日真会说话。”

&esp;&esp;“那夫人高兴了吗？”

&esp;&esp;木木踮脚亲了他一口：“有夫君在身边，你的夫人一直很高兴。”

&esp;&esp;因进入车前时，身上携带的兵器皆被收走，木木便带着宇文凉去打铁铺。

&esp;&esp;车前对铁器的流通其实并不严格，但长期以来，却都不准熙国人将熙国的兵器带至车前。

&esp;&esp;刀剑之类是不可能寻到了，但防身用的匕首还算差强人意。宇文凉比照着木木的体形，买了一把稍长的匕首给她，自己又另寻了一把稍短却更锋利的。

&esp;&esp;尽管暗地里有随行的护卫，但多以信息传递为主，万不得已时不会动用。否则便不仅是私事这样简单了。

&esp;&esp;他一边将匕首系在她的腰间，一边叮嘱道：“若非必要，不要拔出它。你从未用过，我担心反会伤到你自己。”

&esp;&esp;“这和菜刀有什么不同吗？”

&esp;&esp;“你第一次用菜刀的时候，不也割到了自己的手吗？”抬头看她，认真道，“听话？”

&esp;&esp;木木忙点头：“恩，我听你的话。”

&esp;&esp;宇文凉思忖片刻，还是道：“而且，切菜和杀人是不一样的。后者会困难很多。”略有停顿，“杀人无论怎么说，都会让人难过，不比切菜。这样的事情，除非必要，我不能让你做。”

&esp;&esp;木木笑道：“我知道这一路随时都可能会有变故发生。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嫌弃你杀人的。”

&esp;&esp;宇文凉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他虽是将军，却从未在她面前动过武，遑论其它血气之事。

&esp;&esp;“走吧，我们去来者客栈，屠白应该在那里等我们了。”

&esp;&esp;客栈的位置处于繁华地段的边缘。木木和宇文凉并肩走着，随意看着道路两侧的商贩。若遇见好吃的糕点，宇文凉便会主动买上一些。

&esp;&esp;木木咬了一口栗子糕，皱皱眉：“以往的商铺数量要多些。”她指了指街角紧闭大门的一处，“我记得以前这里是一家酒铺。”

&esp;&esp;“或许是经营不善吧。”

&esp;&esp;木木摇摇头：“且兰已经不是以前的且兰了。”她看着宇文凉，“我听老人说，几十年前，且兰的街上到处都能看到熙国人。”

&esp;&esp;宇文凉想了想：“好像以往在雁城，也能看到许多车前人。”现在仍有，可数量难以比及从前。

&esp;&esp;“是因为车前和熙国发生了战争吗？”自那之后，两国的交流便少了许多。

&esp;&esp;“打仗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esp;&esp;“是车前先侵犯熙国的对不对？我记得是利安的父亲。”

&esp;&esp;宇文凉慢慢道：“也并非只是他一个人的错。我想他应当知道两国交战的后果。”

&esp;&esp;木木有些惊讶：“你都不怪他的吗？”

&esp;&esp;“就我的身份而言，我当然怪他，甚至愤恨，因为百姓都因此而流离失所，朝不保夕。但是，或许当时，发动战争，是他唯一的出路。”

&esp;&esp;木木不解：“他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怎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呢？”

&esp;&esp;宇文凉擦了擦她嘴角的残屑，温声道：“正是因为高高在上，才会有不为人知的苦衷。”那样复杂虚伪的家庭关系，恐是木木所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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