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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1页）

&esp;&esp;他的殿宇一向黑沉，难得透过什么亮光，是以白日殿内仍有灯烛燃烧，映着他模糊不定的面色，显得有几分颓唐。

&esp;&esp;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esp;&esp;“滚！”

&esp;&esp;回应他的是一道冷笑：“都多大岁数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乱发脾气。”

&esp;&esp;利安身体微僵。

&esp;&esp;人影步步上前，渐显出女子的轮廓来，然后是一张五十岁妇人的脸。早无娇媚，亦缺慈和。嘴唇倒是好看，可吐出的字句却刻薄无比。

&esp;&esp;“你除了杀那些狗奴还会做什么？收起你的小孩心性，好好给我想想，如何除掉对你身下之位虎视眈眈的人！”

&esp;&esp;利安亦回以冷笑：“你怎么不自己去杀？”

&esp;&esp;妇人眼睛一眯：“你可知，你的私狱逃了一个人。”

&esp;&esp;利安垂头敛目：“我知道。”

&esp;&esp;“为什么不派人去抓？”

&esp;&esp;“他在宇文凉的手上。”

&esp;&esp;“废物！那有什么可惧的。”

&esp;&esp;利安将腰间的匕首取下，语气突然平和不少：“难道你想挑起车前和熙国的战争？”

&esp;&esp;“你不必试探我，我的野心还没那么大。”

&esp;&esp;“他已经没用了。”

&esp;&esp;妇人淡淡道：“那就杀了他。”

&esp;&esp;“只怕如今没人能杀他。”

&esp;&esp;妇人眼光一亮：“这么说，试药成功了？”

&esp;&esp;“成功？他是个疯子。”

&esp;&esp;“抓他回来。”

&esp;&esp;利安抽出刀刃，一字一句道：“我，不，去。”

&esp;&esp;妇人的笑声有些喑哑：“是不是很久没发病，你有些怀念？”

&esp;&esp;利安淡淡将刀刃把玩于手中：“你除了这招，还有旁的吗？”

&esp;&esp;“少是少了些，可有效不是吗？”

&esp;&esp;利安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他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手移到阴影处：“都说虎毒不食子，我有时真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esp;&esp;“你真是越活越小呢——”妇人眸光一闪，唤道，“小安。”

&esp;&esp;利安语中怒意陡生：“你给我闭嘴！”

&esp;&esp;“怎么，觉得我不配这样叫你？因为那个女人曾经这样叫过？”妇人的声音突然变轻。

&esp;&esp;利安背对着她，沉默不语。

&esp;&esp;妇人看着他的背影，慢慢道：“我知道你恨我，不过你总会明白，这些都是必须的。与其沉湎过去，不如抬起头，好好做一个儿子。”

&esp;&esp;利安注视着匕首良久，才将其放回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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