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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第3页）

&esp;&esp;狄飞惊将酒壶又重新抛了回去。

&esp;&esp;他一向不信命，可却还是问了句：

&esp;&esp;“那缺憾是什么？”

&esp;&esp;张郎中翘着腿看向默默青山：

&esp;&esp;“你一生都留不住你所爱的人。”

&esp;&esp;他的神情有些萧瑟，说完便击壶唱道：

&esp;&esp;“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啊。”

&esp;&esp;狄飞惊安静地低着头，却将那句诗记在了心里。

&esp;&esp;张郎中并不是个骗子。

&esp;&esp;他说狄飞惊会飞黄腾达，狄飞惊一个月后便果真遇见了位贵人。

&esp;&esp;那是一个夜晚。

&esp;&esp;一个很冷的夜晚，渡口还下着细雨。

&esp;&esp;他的竹筏上多了一位受伤的江湖人，那已经老了的男人叫雷损，是闻名天下的六分半堂的主人。

&esp;&esp;他将这个少年带到了京师，因为这个少年救了他。

&esp;&esp;狄飞惊很聪明，他只用了五年便学会了旁人要用一辈子来学的东西。

&esp;&esp;他那样的人，便连雷损也很惊奇。

&esp;&esp;可他知道，这个少年很重情，他对他很忠心。

&esp;&esp;于是在接到关七的截杀密信时他便叫他去了。

&esp;&esp;他已经老了，这江湖该是年轻人的天下。

&esp;&esp;渡口是狄飞惊少年时呆过的地方。可三年前却因为一场大火变得很空寂。

&esp;&esp;他来的很迟迟到那场厮杀已经结束。

&esp;&esp;他站在船上看着那个穿着古烟宫裙的美人静静地睡在雪地里。

&esp;&esp;她很美，也很安静，像是陈年古画中静谧的仕女，没有一丝人气。

&esp;&esp;也像少年时一无所有的狄飞惊，孤独又寂寞。

&esp;&esp;他抱起那姑娘，想寻个地方葬入土里。

&esp;&esp;可艳鬼却说：“地下太冷了。”

&esp;&esp;那是他第一次听见她说话，像是宿命一般。

&esp;&esp;狄飞惊记起曾经渡船的河边。

&esp;&esp;那里冬天时有块冰眼。她那样漂亮的姑娘，一定不希望凋零。

&esp;&esp;冰棺雕成时她说想要枝梅花。

&esp;&esp;他说：“好。”

&esp;&esp;他记得艳鬼的样子，像是夕阳落下时算命郎中的那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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