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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何控制力道,才是最最要紧的。
徐泮握着寒渊,不由心头有些发颤。
他上阵杀敌,不知凡几,有时博上性命,刀尖舔血,也没有此时这般胆怯。他为了他心里那个人,豁出性命,也毫不犹豫,可此时却把她的命握在他这刀尖之上,徐泮这心头,如何能不发颤呢?
可即便是心头发颤,手下也不能颤,她的生死,可就在他一刀之间了,万万颤不得。
邵班看着他们伯爷沉着脸抿着嘴,干裂的嘴唇,还凝固着血,虽不知法师和伯爷将这石鱼劈开,又是要如何救夫人,可他深以为两天两夜的奔驰,伯爷已是到达了极限,如何还能再行如此不易之事?
他不由几步走上前来,说道:“伯爷不若把这寒渊宝刀借与属下,属下替您劈开这石鱼!”
徐泮闻言,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她的命,他不能交给旁人。
徐泮缓缓转过头来,看见青潭在那石鱼尾后打坐片刻,现下睁开眼睛,朝他微微颔首,心知法师已经准备妥当,只差他这一刀,他心想定不能再犹豫,便挥手让邵班他们尽数退下,严密把守此禅院之门,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徐泮直了身子,双手握紧了寒渊,刀尖在青石地板上映出一道冷光,他大步走着,几步就到那石鱼的眼前正中。
他来潭柘寺好多回,从没认真看过这石鱼,现下看来,不知为何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他看着这石鱼灵动的眼睛,活灵活现的神态,脑中突然闪过那人嬉笑的模样。
而他再想想她如今人事不醒地躺在床上,命悬一线之间,忽然一股酸痛之意流遍了他的全身,而在这股痛意所到之处,先是一阵酥麻的痛,而后他浑身竟热了起来,一股热流在体内闯荡,久违的力道节节攀升。
他忽然瞪圆了眼,两只眼睛直盯着那石鱼最最中央的细缝,两只胳膊猝然青筋暴起,寒渊宝刀顺势而起,然后以排山倒海之势,破风向下砍去,一瞬之后,整个潭柘寺都听到一声訇然巨响。
就在这巨响之中,那灭山石鱼头顶突然裂开一条细长而深邃的缝隙,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向深处蔓延。
经文响起在禅院里,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这石头崩裂的响声中格外突出,瞬间传入了那石鱼内里。
一息过后,一道淡黄的光亮从石鱼中央飘了出来。那光亮好似被人引导了一般,缓缓地飘着,一点点向青潭靠近,慢慢飘进了青潭手中一个平淡无奇的白色瓷瓶里……
☆、小人儿
静静的禅房里,黄晕的灯光下,两个浅浅的呼吸在室内此起彼伏。
徐泮坐在床沿上,一心想把昏睡过去的于小灵紧紧抱在怀里,可他两只胳膊被寒渊劈石鱼的巨大冲力震到痛得抬不起来,他想抱抱他的妻子,也有心无力。别说妻子了,便是他那个红彤彤肉嘟嘟的儿子,他都抱不起来。
可他心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好像泡在蜜罐里一样甜蜜。他将头凑过去,蹭了蹭于小灵的脸蛋,爱怜地看着她的眉眼。
暖橘过来了,来给于小灵喂参汤。
徐泮坐在床边不愿意起来,好像在深深看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一眼都不想错开。
暖橘看在眼里,不由轻声说道:“伯爷,大夫说,夫人经了这一遭,往后再生产,定然顺遂了,伯爷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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