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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是枪呢?他不应该有枪的。”
&esp;&esp;“嗯,应该也不应该。的确,枪没有登记注册,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讲属于法律追究的范围。但枪是越战期间他父亲的。他说他从来没有开过火。他甚至不知道他还有这把枪。枪只是和一堆六十年代的纪念物一起被收藏起来了。我发现的枪油,他说可能是一周前他去体育用品店给儿子买礼物时沾上的。射击残留物有可能是从钞票上转移来的,毒品也是。在纽约城区,半数的二十美元钞票都带有可卡因、冰毒和海洛因的痕迹。他在受管制药品测试中一直都是阳性反应,他也从来没有被指控吸毒而遭逮捕。根本没有任何前科。”莱姆露出了他自知是难得的微笑,“还有更糟糕的。诈骗的原因之一是:他女儿需要移植骨髓。”
&esp;&esp;“啊,抱歉。但是……你是警察,这不就是履行职责的代价吗?”
&esp;&esp;这正是阿米莉亚·萨克斯的论据。她的措辞可能是一模一样的,莱姆不记得了。
&esp;&esp;“是的。我有没有遭受精神创伤,躺倒?好吧,有没有坐到治疗师的办公室里去?没有。但是当你下了旋转木马,就会有那么一段时间,一切都终结了。”
&esp;&esp;“你需要找到解决办法。”
&esp;&esp;“必须找到。”
&esp;&esp;“我能理解,林肯。流行病学也一样。疑问总是存在——这是什么病毒?它接下来会在哪里出现?你怎样预防接种?谁是易感染者?我总是得寻求答案。”她热爱流行病学领域,最初提出来要当他的实习生时就告诉过他;但她几乎没法继续做外勤人员,而这方面的办公室工作又过于平淡无聊,无法让她专注其中。她推想,犯罪现场调查工作,即便是在实验室中,也会让她全情投入。跟莱姆一样,朱丽叶·阿切尔也视无聊如恶魔。
&esp;&esp;她继续说:“有一次我得了登革热,非常严重。我必须弄清楚,蚊子是怎么偏偏在缅因州把病毒传染给人的。你知道,登革热是一种热带疾病。”
&esp;&esp;“不太了解。”
&esp;&esp;“新英格兰地区的人到底是怎样感染上登革热的?我调查了几个月。最后我找到了答案:动物园里的热带雨林展览。我追溯行踪,查到受害者们参观过这个地方。还有,你不会知道的,我在那里被叮了。”
&esp;&esp;性格决定命运……
&esp;&esp;阿切尔继续说:“这是一种强迫症。你必须搜查让你受伤的犯罪现场,必须找出枪油和可卡因问题的答案。我必须找到那些该死的蚊子。对我来说,未解之谜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东西。”她那与众不同的蓝眼睛又往上一抬,“我喜欢谜语,你呢?”
&esp;&esp;“游戏?还是生活?”
&esp;&esp;“游戏。”
&esp;&esp;“不喜欢。我不玩猜谜。”
&esp;&esp;“我发现谜语有助于拓展思维。我收集谜语。你要不要试一试?”
&esp;&esp;“好吧。”意思是绝对不要。他的眼睛盯着那些背对他们的证物板。他又啜了一口威士忌。
&esp;&esp;尽管如此,阿切尔说:“好的。两个儿子和两个父亲去钓鱼,每人都钓到一条,他们回去的时候只有三条。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我不知道。真的,我——”
&esp;&esp;“好啦,试一试。”她重复一遍。
&esp;&esp;莱姆一脸痛苦,却发现自己在思考:有一条溜走了?他们吃掉一条当午餐?其中一条把另一条吃掉了?
&esp;&esp;阿切尔笑盈盈的。“谜语这个东西,重要的是除了已有的信息,你根本就不需要多余的信息。没有鱼肉三明治,没有脱逃。”
&esp;&esp;他耸耸肩。“我放弃。”
&esp;&esp;“你没有认真想。好吧,我说答案?”
&esp;&esp;“好的。”
&esp;&esp;“钓鱼派对的参与者有一位祖父、他的儿子和孙子。两个父亲,两个儿子,但只有三个人。”
&esp;&esp;莱姆不由得爆笑起来。真巧妙,他喜欢。
&esp;&esp;“你的脑子里一旦产生有四个人的想法,你就不可能把这个想法除掉,对吧?记住:谜语的谜底总是很简单——基于正确的思维模式。”
&esp;&esp;门铃响了。莱姆看着监控屏幕,是阿切尔的哥哥,兰迪。她要走了,莱姆微微有点失落。汤姆前去应门。
&esp;&esp;她说:“再来一个。”
&esp;&esp;“好。”
&esp;&esp;“在永恒的开始和在时间、空间的末尾,你会发现一样什么东西?”
&esp;&esp;“物质。”
&esp;&esp;“不对。”
&esp;&esp;“黑洞。”
&esp;&esp;“不对。”
&esp;&esp;“虫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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