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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3页）

&esp;&esp;江舟酒意酣畅间，书就的文字已经和之前全然不同。

&esp;&esp;如风中劲草狂舞，却不见半分凌乱，反更显狂放豪迈。

&esp;&esp;短短几息间，已书就半篇道论。

&esp;&esp;这半篇道论，大约讲的就是辩士终日沉迷诡辩，盛气凌人，非彼即我，不可救药之态。

&esp;&esp;本就是一位道家先圣在那诸子百家并起，思想激烈碰撞之时，对于当时相互倾扎打压，无休无止的诡辩风气的讽刺。

&esp;&esp;也是江舟用来讽刺今天这烟波楼上的争端之始，众学子口中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辩。

&esp;&esp;虽只草草小半篇，却句句皆是讽刺。

&esp;&esp;但其中出自那位先圣“与道同体，万物齐一”的几分道意却已跃然每一个文字之上。

&esp;&esp;这半篇道论，却已非人人能看得懂。

&esp;&esp;在场之人，哪怕此时聚在此处的，多有饱学之士，但能读通这半篇文字的，也不过寥寥十数人。

&esp;&esp;能解其中真意之一二的，不足五指之数。

&esp;&esp;李东阳、戴幼公，便是其中最能解其间意之人。

&esp;&esp;此时两人已经有些失态地排众而出，来到屏风前，瞪大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上面的篇章，盯着江舟落下的每一笔。

&esp;&esp;随其一笔一划，一字一句，而生喜怒哀乐，忧思惊恐。

&esp;&esp;回悟往日种种，沉湎外物自陷无穷枷锁、种种灾难而不自知，不由冷汗涔涔。

&esp;&esp;江舟忽地笔势一停，让两人有种想要吐血的憋闷感。

&esp;&esp;概因江舟前面所写的，只是讲述种种尘欲魔障，只隐隐透露出某种直通大道的道理，却未详述。

&esp;&esp;刚刚看到几分有讲述出那种道理的趋势时，却嘎然而止。

&esp;&esp;对他二人来说，恰如突然发现的一条登天之道，又突然断绝。

&esp;&esp;没有立即损伤心神，已经是他们修为高深，胸中养足浩然之气。

&esp;&esp;眼巴巴地看向江舟，却见他将笔一扔，迷迷瞪瞪地叫道：“小五！我困了，背我回去睡觉！”

&esp;&esp;燕小五眨眨眼，看了看李、戴二人的神色，立即露出两排大白牙，“哎”了一声，一溜烟地跑过来，背起江舟，又一溜烟地钻出人群。

&esp;&esp;跑了。

&esp;&esp;留下没反应过来的李东阳和戴幼公茫然相视。

&esp;&esp;还有烟波楼中，呆若木鸡的众人。

&esp;&esp;争夺

&esp;&esp;“哎呀！怎的让他跑了？这还没写完呢！这可是千秋不朽的圣道文章！怎能半途而废啊！”

&esp;&esp;“这个竖子！竖子！”

&esp;&esp;“还有尔等，若是这文章自此而废，尔等皆是罪人！”

&esp;&esp;等回过神来，李东阳已经失态，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esp;&esp;完了还不解气，又指着白麓书院众学子大骂特骂。

&esp;&esp;一众学子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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