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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第2页）

&esp;&esp;这是清醒者的痛苦，想得明白，想不开，无解。

&esp;&esp;所以，柴琥的安慰，既有用，又没用红妃知道这一点，柴琥也知道这一点。

&esp;&esp;柴琥与红妃相顾无言，他看着红妃低垂着的眼睫，感受到了‘无力’。这世上能让他觉得‘无力’的事不多了，和红妃相关则更触动他——他可以若无其事地略过此事的，但看着红妃他做不到。

&esp;&esp;打破这种难言气氛的是万占红，她也是今天柴琥‘春日宴’邀请的女乐之一。之前也围观了相扑，人就在红妃对面。这一场相扑结束之后她就过来了，只不过她可不知道红妃和柴琥说了什么话。

&esp;&esp;“红妃赏了那赛黑蝉一只猫眼儿指环？到底是红妃你呢，随意赏人都有这样的手笔。”万占红像是赞叹红妃大方一样说道。刚刚指环子送过去，赛黑蝉立刻就打开手帕了，她也没有遮掩自己收到的东西，对于她们这样的人来说，得到一份厚赏也是荣耀，方便扬名呢！

&esp;&esp;烛照（3）

&esp;&esp;万占红的话一开始就很寻常，类似的话最近红妃听到太多了。根据语气以及后续话语的不同，可以判断说话人要么是想奉承她，要么是微有酸意——她如今在女乐圈子里，人缘是真算不得好。

&esp;&esp;不过，若是让其他女乐选，大概也乐意像她这样人缘不好。正所谓‘不遭人妒是庸才’，正是因为她太风光了，这才有这些的。

&esp;&esp;她年少成名，如今又点为撷芳园下一任都知，以一个女乐来说，她也只剩下‘如夫人’一个追求了。而这个追求对她来说也是易如反掌，运气好，须臾可得，运气不好，也就是消磨两三年的时间，等着教坊司排到她罢了。

&esp;&esp;有这样的景况在身，谁还稀罕什么‘好人缘’？

&esp;&esp;“如今红妃你好大的派头，每日收下多少值钱珍宝之物啊，这些东西都不稀罕了罢说起来，红妃前几日不是收到了北边送来的礼？”万占红忽然提到了前些日子红妃收到耶律阿齐送来礼物的事。

&esp;&esp;耶律阿齐让审密留哥王特末押送来的礼物又多又好，饶是红妃收惯了大笔贵重礼物的，也是烛照（4）

&esp;&esp;“娘子，如此就好了么？”秦娘姨见红妃将一封信、两幅自己画的画、一件玉扳指、一件香囊装进盒子里封好，觉得有些太‘简陋’了，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声。

&esp;&esp;红妃客人多，平日多的是送礼物的时候。为了匹配她如今的地位，逢年过节的时候，礼单上的东西也很可观——当然，如果只是一般的节庆，这样一份礼物送出去也没有不妥的地方。

&esp;&esp;值钱不值钱的先不说，至少那画儿是她亲手画的，香囊也是她的活计，信件就更是她亲笔写的。至于玉扳指，那倒是外头买的，可那也是红妃精心挑选的到了红妃这份上，与男子往来本就再难以钱财说话了。

&esp;&esp;能结交她们的男子又岂是缺钱的。

&esp;&esp;但这份礼是要拿去给审密留哥王特末，然后托他带去北边给耶律阿齐的。秦娘姨虽然没见过耶律阿齐，也是知道他的她之所以提醒红妃一句，倒不是因为觉得红妃应该对初恋‘认真’一点儿，而是觉得往来不易，应该在礼物中好好表达一番‘心意’，别断了这根线。

&esp;&esp;好歹对那些送来的贵重礼物想啊！

&esp;&esp;饶是秦娘姨在红妃身边收过不少贵重的礼物，在整理耶律阿齐派人送来的礼物时也大吃一惊——草原上四公四伯把持了很多北方特产，又有边贸的特许经营，在让出一些权力给大周之后，获得的就是安定和富裕。

&esp;&esp;草原上的牧民相比起以前，生活变化其实不大，但各大部族的首领，更准确的说‘四公四伯’，却是吃饱喝足了，富得流油。

&esp;&esp;最好的毛纺料子，红妃偶尔也能收到，但都是十匹、十几匹，最多不过几十匹！而耶律阿齐送来的那些，也都是顶级的毛纺料子，每中却都是以‘百’计的！除了毛纺织品，送来的礼物中还有别的‘土特产’，像是玉石、珍珠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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