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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第3页）

&esp;&esp;声音其实不大，是从小院外的巷道传来，由于他揣着心事，梦寐中仍自警醒，所以才听到了。

&esp;&esp;他悄悄支起身子，将耳朵靠近窗户细听，是脚步声。比常日来回巡视的家丁脚步要重许多，虽然是多个人，但很齐整，应该是几个人抬着重物在行走。一组人过去后，又一组人经过，前后大约一共有五组。这些人都不出声，只隐约听到使力时发出的气哼声。

&esp;&esp;五组人全部走过后，外面顿时沉寂。半晌，才又响起松散的脚步声，是那几个值夜家丁在来回巡走。

&esp;&esp;邱迁透过窗纸破缝向上望，一轮圆月正悬高空，清辉如银，此时大约是子夜时分。这么晚，那些人抬什么东西出去？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esp;&esp;天才亮，孙献还在睡，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esp;&esp;他本不想管，但外面不住地敲，扭头一看，妻子也被吵醒，却在装睡。他只得起身披了件衫子，下床出去，打着哈欠开门一看，是皮二。

&esp;&esp;皮二眼里冒着光：“孙哥儿，我查出来那人是谁了！你根本想不到！”

&esp;&esp;“哦？你先进来，堂屋里坐坐，我去穿了衣服来。”

&esp;&esp;孙献一看皮二他那神情，便知道他的确查出汪石来了。居然这么快？孙献苦笑着进去穿衣。等他穿好再出去时，外面又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是黄胖。

&esp;&esp;“孙哥儿起来了？我还怕自己来早了。那人我已经查出来了。”

&esp;&esp;“哦？先进来。”

&esp;&esp;孙献才要关门，外面又一个声音嚷起来，是管杆儿：“莫关！我来了！咦？黄胖也来了？”

&esp;&esp;看管杆儿那兴头，也是查问出汪石了。一瞧三人，自然都是来趁早饭的。妻子见了绝不乐意。

&esp;&esp;孙献只好对三人道：“家里说话不便，咱们还是出去吧。”

&esp;&esp;三人跟着他来到巷口的茶肆，孙献边走心里边苦笑，他是听说冯赛和京城三大巨商也被汪石套了进去，而且事关一百万贯官贷。那四人各个不简单，贴着他们一定能找见汪石。他原想用这件事做由头，支开身边这三个癞汉，谁知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神通。不过这样也好，冯赛那里也还没有什么线索。既然答应了还要给这三个癞汉一人三贯钱，就先尽着使唤。等查明白这件事，找见汪石，再设法甩脱。

&esp;&esp;到茶肆坐下后，孙献笑着道：“你们三人居然全都查出来了？那人是……”

&esp;&esp;“汪石！”三人抢着道。

&esp;&esp;“哦？那个正月救了粮荒的？”

&esp;&esp;“正是。”三人又一头。

&esp;&esp;“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esp;&esp;“可不是？逮到这样一个巨富，随便蹭点皮屑下来，也是几十上百贯。”皮二眼睛又冒出光来。

&esp;&esp;“这汪石现在哪里，你们可查出来了？”

&esp;&esp;管杆儿和皮二一起摇头，黄胖却道：“我还听说一件事，牙绝冯赛和粮行、绢行、钱行的三大行首也被汪石骗了，还闹到了大理寺，他们也正到处找汪石。”

&esp;&esp;“哦？”孙献暗暗叫苦。

&esp;&esp;“昨晚我跑到半夜，虽没找见汪石，却问出一件古怪来。”皮二道。

&esp;&esp;“什么古怪？”

&esp;&esp;“汪石是外路州的人，年初才来京城，还没置买宅院。他那样的人，自然不会住一般客栈，我把城里城外几十家上等客栈跑遍了，可你们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