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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檬把不能取保候审的消息告诉了陆既明。她说:“你全说中了,厉害了,我的朋友!”陆既明表示厉害不厉害的不重要,想见面亲亲抱抱举高高比较重要。宁檬只好遗憾地告诉他:“我们并没有大获全胜,还有人是漏网之鱼,他们三个也都请了律师在做拼死一搏,现在我们离把他们一棒子打到底再也站不起来还差一点火候。所以见面亲亲抱抱举高高这种事,还得再等等,等我忙完最后的一哆嗦。”她顿了顿,很认真地说,“陆既明,我说过的,我要替你报仇,我也要替尤琪讨个公道。”听完宁檬的最后一句话,陆既明在电话那一端沉默了好一会。曾几何时,那个娇软纤细需要他提点照顾的小姑娘,不知不觉已经强大到如斯程度。他沉默了好一会,哑着声动着情,一字一句地说:“宁檬,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是可以为你遮阴的参天大树;可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你才是那个骑着七彩祥云赶来救赎我的真正大英雄。”动完了情,陆既明问宁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而他能帮她做些什么。宁檬告诉他:“接下来我要让所有做过坏事的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无一例外。而明天嘛,我会先约权茹茹出来见个面。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交锋,你就不方便帮什么忙了,你还是安心挣钱给我花吧,我的朋友。”元旦那一天宁檬打听到何岳峦聘请了律师,姓米,业务能力很强,之前也帮何岳峦处理过很多事务。米律师的联系方式很容易搞到。搞到了米律师的手机号,宁檬透过他对权茹茹发出会面要求:听说何岳峦进去了,不如我们坐一坐聊一聊。她的会面要求提得一点都不客气。权茹茹最开始没买她这份不客气的账,透过米律师回过来的话是:你算哪一位?你这样未免太莫名其妙了吧。宁檬于是更不客气了,委托米律师再次传话:你不出来和我聊一聊,怎么知道何岳峦后半生到底还能不能出来呢。对她这次的话,米律师首先表明了一下自己是何岳峦方面的人的态度:“宁女士,我前一次之所以帮您传话,是觉得您和何总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但现在看,您似乎语意不善。”宁檬很直白地告诉米律师:“您要是觉得我和何岳峦是朋友,那要么是您虚伪,明知不是这样还非得这么说;要么就是您和何岳峦沟通有问题。米律师,这么跟您说吧,我不客气有我不客气的道理和资本。简单来讲,您要是和一个人共同生活了十来年,您觉得您做过的事,可以滴水不漏地瞒过那个人吗?”米律师想了一下宁檬的话,脸色立刻变了。他听出宁檬是在告诉他,尤琪和何岳峦一起生活了十来年,她手里握有他做过的事的证据。他立马联系了权茹茹。第二天一大早,权茹茹就如临大敌地出现在了宁檬和她约好的咖啡厅。与她同行的还有米律师。宁檬是后到的,刨除权茹茹早到的时间,她又特意让权茹茹多等了半个多小时。人在等待中最能耗尽耐心,没了耐心的人很容易被人攻心。宁檬赶到后,霸气地往沙发上一坐一靠。她看看律师,看看权茹茹,笑了:“权茹茹,我们俩单独聊。”她对米律师下了一道看似间接实则直接得不得了的逐客令。米律师对权茹茹说:“何太太,如果你觉得安全会受到威胁的话,可以拒绝她。”宁檬挑挑眉。她恐怕比权茹茹还要瘦一点,她怎么就威胁得到权茹茹的安全了?所以看来在男人眼里女人柔不柔弱,不看身形的,全凭一张脸挂不挂得住楚楚可怜。宁檬明确表示:你们家律师不走,那我们喝杯咖啡就散了吧。权茹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被谁欺负了似的,咬咬下嘴唇,转头对米律师说:“没事的,米律师,你先去忙岳峦的事吧,这里我可以应付的!”宁檬看着她那副柔弱又故作坚强的样子,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大坏人。米律师一走,权茹茹不动声色地变了脸。她冷着面孔问宁檬:“你找我出来,到底要谈什么事?”宁檬这才发现,原来权茹茹的楚楚可怜是重男轻女的,她只对男人有那副样子,女人是不配看到她的柔弱和故作坚强的。宁檬真替尤琪叫屈。尤琪那么个好姑娘,居然着了这么个戏精的道儿。宁檬懒洋洋靠在沙发里,懒洋洋地开口。她用她的懒洋洋传递着她对一个戏精的不屑和怠慢。从前的她没有挺直腰板的资本,于是她自卑,于是她对谁都唯唯诺诺。可现在的她不一样了,她有她在资本市场做出的成绩为她撑腰,她再也不自卑,她强大而孤勇。她要用她的强大和孤勇,碾压眼前这个让尤琪在不快乐中离世的戏精。宁檬懒洋洋地说:“哦,找你出来啊,就是问候你一声,毕竟何岳峦都进去了,你一个人带着听说是你和他一起生的孩子,应该怪难熬的,不得天天惦记着他什么时候能出来。我来就是给你吃颗定心丸,何岳峦啊,他应该是出不来了。“权茹茹的面孔上立刻浮现出了每一个恶毒女人都会有的那种阴狠狰狞的样子:“宁檬,岳峦他们被带走调查,是你举报的吧?”她忽然这么问。宁檬笑了:“你有证据吗?没有我可以告你诽谤。”权茹茹眼神里带着狠劲:“一定是你举报的!宁檬,你这么做是图什么呢?想为你的闺蜜出口气?可是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对错,你却通过这种手段捣鬼做手脚,不觉得太下作了一点吗!”宁檬算见识到一个人的道德体系可以扭曲颠覆成什么样子了,比指鹿为马更厉害,简直以羞耻为光荣。宁檬直接回击:“你怎么好意思跟我提下作两个字呢,权女士?这俩字儿是什么意思,我原来都不太明白,但我今天见了你,我清楚了,它其实就是你的代名词。说真的,权茹茹,我特别想知道破坏别人感情是种什么体验?很光荣,一点都不下作,对吗?“权茹茹面无表情地转着手上的戒指,说:“是他们自己没感情了,他们并没有结婚,我算不上是破坏别人感情。”权茹茹表情一变,一副赢了谁的样子,“再说我也没争没抢,我所拥有的都是岳峦自己愿意给我的,请问我有什么错呢?没感情了还要霸占着人家不放,这才是错吧!”宁檬本来还想着,要不要看在权茹茹孩子还小的份上,就别对她出手了。但现在她看着权茹茹神气地转着戒指,歪曲地告诉她说,是她下作,是尤琪有错,她决定还是不要放过权茹茹了。一个人的道德体系已经败坏到了黑白颠倒的程度,她需要去接受牢饭的教育。宁檬笑起来,笑得嘲讽味十足:“权茹茹,我以为陈晓依就够没底线的了,但和你这么一聊啊,我发现陈晓依立刻就变成一个还有点底线的人了。”她眯眯眼,看着权茹茹,一副能把人气死的表情,“你啊,是真的一点底线都没有,脸这种东西,你可能都不知道是什么。”权茹茹瞪了宁檬一眼:“我希望你说话客气点。”宁檬笑得气人又挑衅:“凭什么?”权茹茹气到脸色发白,拎包要走。宁檬一句话定住了她的动作。“权茹茹,回头你和你们家律师说,告诉何岳峦,该招的就都招了吧,别憋着了,他主动招还算是他认错态度良好,别等着我把他存在尤琪那的罪证找到了交上去,那会轻重情节可就不一样了。虽然现在金融犯罪是废除死刑了,但他这属于情节特别恶劣,涉及洗钱啊、非法集资啊什么的,判个无期应该没什么问题。”洗钱和非法集资是宁檬的推测。如果没有这两样手段,何岳峦和双勋应该没办法做到在短时间内筹集大量资金下场吸筹购买钦和那么多股份。权茹茹缓慢地坐回到了沙发上。“你诈我?”她白着脸,咬着牙根说,“你要是真有那些东西,你早一起去交证监会了!”宁檬耸耸肩:“我也不瞒你,尤琪在写给我的遗书里说了,她有那些东西,但她不想举报何岳峦,因为她和何岳峦不一样,何岳峦无情她不能无义。”顿了顿,宁檬说,“权茹茹,你用脑子想想,一起生活十来年,有点对方的料,不正常吗?你跟着何岳峦才两年多,手里难道就没握着他点什么事儿?还我诈你,好好走走脑子吧!”权茹茹脸色青白得没了一点血色:“你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宁檬挑眉:“我说了啊,赶紧劝你家何岳峦自首,等我找到尤琪存放的那些证据,他死定了。”权茹茹默了半晌,笑了,笑容诡异无比:“所以你现在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你就是在诈!”宁檬两手一摊:“你要这么想也无所谓,反正何岳峦肯定栽到底了,我不信你甘心给他守无期的活寡,我就等着看你和他的塑料夫妻情到底能有多坚固。”宁檬向前倾身,笑眯眯看住权茹茹的眼睛,凌厉的目光直射她,让她完全无法闪躲,“权茹茹,这个世界能量是守恒的,你从一个地方不道德的掠夺,就会从其他地方惨烈的失去。说实话,我真的迫不及待等着看你笑话呢!”宁檬笑眯眯地放着狠话,她的笑容充满嚣张和蔑视。她的笑意让那些狠话变得慑人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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