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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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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看着他，眉眼还是以前的模样，我却感到陌生。

&esp;&esp;让我想起那天乌云遮罩，下了雨，他在金銮殿外跪得笔直，我伞撑到他头顶，身旁的男人并未抬头，剑眉星目依旧，却有似有若无的陌生感萦绕在我心头。

&esp;&esp;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掠过脑海。

&esp;&esp;「你不是容钰。」

&esp;&esp;我断定。

&esp;&esp;我直视他的眼睛，不放过里面一丝一毫的波动。

&esp;&esp;他的脸苍白，墨发垂落额前，桃花眼若幽潭，望不见底，通身破碎、孱弱，无害极了的气质。

&esp;&esp;轻飘飘一句话出口，听在我耳中宛如惊雷。

&esp;&esp;「我的确不是容钰。容钰，早就死了。」

&esp;&esp;我连脸侧的利剑都忘了，下意识地往前一步，「你说什么？」

&esp;&esp;剑刃锋利，擦着我的脸而过，他连忙移开，眸里闪过几分怒气，慌乱之下，干脆仍由手中剑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把我惊醒，我步子慢下来，紧盯着他。

&esp;&esp;他慢慢笑起来，边笑边咳嗽，又咳出了血，浑不在意地把嘴角的血抹去，殷红血色染红了泛白的薄唇，破碎之中平添靡艳之色。

&esp;&esp;他垂眸，长睫盖住眸色，轻语，「我说，容钰已经死了啊。」

&esp;&esp;「死在那场刺杀里，从悬崖上掉入沄河，再也没爬上岸。从那以后，你所看到的，都是我。」

&esp;&esp;他缓步走到案前，拿起上面一叠白纸，上面每一张，都写着一个「钰」字。

&esp;&esp;「是我，每天找回来一样旧物还给你。今天，我仿了你幼时的字迹，写了好多钰字，正如你当时扔下悬崖的那一叠。本来想晚一些让人送去相府的，不过，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不是容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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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随手一扬，手中白纸猛地朝我冲过来，灌注了内力，即使是又轻又软的纸，也有了剑气如虹的威势。

&esp;&esp;摘叶飞花，皆可毁伤。

&esp;&esp;其中几张，从我身旁飞过，将我身后的殿门撞得关了起来。

&esp;&esp;其余纷纷扬扬，落了满殿，像极了梨花开败，零落在地。

&esp;&esp;不曾有一张真正碰到过我衣裙。

&esp;&esp;他踩着满地的白纸向我走来，漆黑墨眸深不可测。

&esp;&esp;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捡起地上的剑对着他，好歹有些安全感。

&esp;&esp;若是个正常人，有点脑子都知道不可以动我，我背后是百年世家姜氏，所以方才听到秘密，他剑抵在我下巴上，我也没多怕。

&esp;&esp;可如今长剑在我手中，我却诡异地有些惊惧。

&esp;&esp;他看起来不像个正常人，像个压抑许久的疯批。

&esp;&esp;我皱着眉头看他，「你到底是谁？」

&esp;&esp;他并不害怕我手中利剑，甚至抬手握住了剑刃，一行一行血迹从剑身上滚落，他好像个怪物，感受不到疼，只是轻笑着。

&esp;&esp;「姑娘家家，不要玩剑，刀剑无眼，太危险了。」

&esp;&esp;他看似轻巧地一个用力，轻松地把剑夺了过去，扬手扔远了。

&esp;&esp;我慌乱后退，跌坐在榻上，见他靠近，无意识地踹了他两脚。

&esp;&esp;他这时，又远比我想象中的脆弱了，咳了几声，跌在地上，干脆靠在榻前，席地而坐，没有流血的那只左手，攥住了我的脚。

&esp;&esp;被踹了一脚，还吐了血，他一点也没生气，反而莫名激动地战栗起来，一双幽深的桃花眼，晦暗不明，直勾勾地望着我。

&esp;&esp;修长好看的手，三两下，便把我的鞋袜褪尽了，冰凉的指腹贴着我的肌肤，好像在欣喜

&esp;&esp;出了东宫，把林老太医接上了马车，他提着宝贝药箱和老早准备好的小包袱，遗憾地说还有点事，暂时不出京城了，先回相府吧。

&esp;&esp;马车没出京城，也没回相府，驶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我让车夫和宝珠去外面看着。

&esp;&esp;附近只剩我与林老太医时，我向他道，「晚辈，有一个疑问，想请林老解答一番？」

&esp;&esp;老太医疑惑地等着我的问题，不明白什么事要如此郑重地屏退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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