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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esp;&esp;“就你这样，你还劝那小傻子别做过界的事情？从你开始带她到现在，你都说了多少友情赠送的话了，你还数得清么？”

&esp;&esp;陶然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常铮在他该教白漫漫什么，不该教什么这个点上，总是有一种执拗的在意。

&esp;&esp;“我和她不一样。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esp;&esp;常铮笑得云淡风轻：“行吧，你觉得你知道。”

&esp;&esp;无论两人关系究竟如何，就算是单纯的上下级，甩出这么一句话也是有问题的前奏了。陶然想了几秒钟，还是决定刨根问底，杜绝这个话题今后疏桐3

&esp;&esp;一般人碰上大罗神仙似的人，第一反应其实是躲，然后是烦。谁会喜欢被人一把挥开一切有的没的，自以为是的伪装和表象，然后一语中的呢。

&esp;&esp;常铮当然很清楚实话有多讨人嫌，平时一直控制自己能说假的绝不说真的。可面对陶然的时间越长，他越隐隐觉得自己的劫数怕是到了，因此决定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总要先坦诚自己，尽力一试。

&esp;&esp;这一坦诚，就成了句句是真。

&esp;&esp;碰巧，陶然也是个崇尚真实的贱脾气。常铮的诚恳一次比一次更深、更近，陶然站在这黑黢黢的悬崖边山，虽然还不至于往下跳，但显然也没法往回走了。

&esp;&esp;悬崖说，看清楚了，我是悬崖。旅人回答，我知道。

&esp;&esp;他们站得这样近，逐字逐句读懂彼此，然后相顾无言。

&esp;&esp;他如果怎么都想不通自己要什么该怎么办，如果想通了但拒不承认怎么办，或者干脆就是厌倦了，活累了，真心塞进他手里都懒得接住，又怎么办。

&esp;&esp;常铮发现自己简直没法想这些“如果”。

&esp;&esp;劫数已经来了，他选择直面生死，却无权要求陶然选择他希望的态度。孤注一掷的年少时光早已远去，这就是两个手里都握着点东西的成年人的对弈。

&esp;&esp;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罢，生活都是风霜雪剑严相逼。人家还不知道有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反正没你自己也能行，这真是……

&esp;&esp;当两个人相互吸引，且并不打算榨取对方的社会价值，那就只能看心愿了。而人心，何其深幽。

&esp;&esp;多少人打着感情的幌子，干着合伙做生意的事情，这真的不难。爱当一床锦被，下面随便弄点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固若金汤。万千婚姻，无不如此。

&esp;&esp;可一旦要跟一个生意人谈感情，还是谁也不需要谁的，干干净净的感情，其靠谱程度，真还不如捕风。

&esp;&esp;不管私事进展如何，公事总不会停下来。常铮和陶然还是不得不一天天的绑在一起超过十个小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无奈工作才是立身之本，于是连彼此尴尬的时间都没有。

&esp;&esp;最近常铮刚拿进来的新项目是一个中型服装品牌要进入中国市场，请他们做从零售模式到供应链计划的全链解决方案。类似的事情老头带着杨柏君刚做过一回，依稀就是上半年，本着效率至上，常铮特意去找了一次老头，软硬兼施把杨柏君借了过来。

&esp;&esp;这天杨柏君按着时间来开项目启动的内部小会，一推门看见陶然也在，不由笑道：“常老板这是谈了多少钱的项目啊？要用我和陶经理一起干活，这成本……”

&esp;&esp;拉拢她办事是一副面孔，已经答应了还拿乔就该给她另一副面孔了。陶然知道常铮自有办法，听了这话只是陪着笑笑，自己都没想张嘴。

&esp;&esp;果然常铮接过话头，听着并不那么客气：“你们项目经理头上又不背业绩。数字的事情我会算清楚的，不用你担心。”

&esp;&esp;杨柏君还是那一脸的笑：“今天怎么这么凶啊，客户不好应付？”

&esp;&esp;陶然很自然地打圆场：“是不好对付。你来看看，这算什么要求？要是我们能把这些都做了，还要他们自己的董事会干什么？”

&esp;&esp;“找我们帮忙背锅呗，也不稀奇了。”杨柏君接过陶然早就打好的几页纸，随手翻了翻，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这开什么玩笑，还懂不懂规矩了？第一次用咨询公司吗，这都敢提？”

&esp;&esp;常铮冷哼一声：“家族企业，规模不大，想法倒是不少。我觉得越往后越是硬骨头，前期最好你们两个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先把场子撑住了。往后需要我了，我再出面。”

&esp;&esp;“那人手安排？”

&esp;&esp;陶然回答了她：“白漫漫和那个……姓倪的小姑娘，人事应该都调过来了。你有没有用顺手的？再加一个，三个助理顾问应该暂时够了。”

&esp;&esp;“我没什么顺手不顺手的，最近用的都是老头子看重的那个新来的小男孩。”

&esp;&esp;居然也没直接说名字，常铮和陶然同时预感到接下来必有笑话，齐刷刷抬头望向杨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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