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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2页）

&esp;&esp;许清似是被说动了，撇开催债不谈，和他推杯换盏，很是畅饮了一番。

&esp;&esp;宋孝纯丝毫不知，格栅门那头坐着宦官总管李勇，一笔一笔，将他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esp;&esp;因着官家身子骨愈发不好，不能久坐，除夕的宫宴只匆匆露了一面，连话都没说两句。

&esp;&esp;宫中不大办，朝臣自不能僭越，上头的人不敢热闹，下头的人有样学样，炮竹声稀稀拉拉，庙会莫名其妙停了两场，连带着街面上的人都少了一半。

&esp;&esp;因此这个年，京城显得分外冷清，映衬着萧瑟的冬景，竟隐约有股肃杀的气氛。

&esp;&esp;摄政王府，谢景明换上了那件雪青色暗纹的长袍，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熨帖，罕见地对着照身大镜瞧了半天。

&esp;&esp;“如何？”他问许清。

&esp;&esp;“哪哪儿都合适，瞧这领口绣的竹叶暗纹，简直就像把刚摘下来的竹叶贴上去似的，顾娘子的手艺绝了，一看就知道下了大工夫。”许清绞尽脑汁想词儿，

&esp;&esp;宋伋已是焦头烂额！

&esp;&esp;古董铺突然被抄，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漏，等他知道时，铺子的掌柜账房伙计，共计三十七人全被抓进天牢。

&esp;&esp;相较于其他人的慌张，刚开始，宋伋十分沉得住气，派人悄悄给起居郎杨盛送信——铺子名义上的主人是他夫人娘家侄子，只要杨盛咬死了不知道，事情便到此为止了。

&esp;&esp;结果杨家一大家子带报信的，统统被李勇包了圆！

&esp;&esp;这下宋伋坐不住了。

&esp;&esp;李勇是官家的心腹，他一出面，这事可小不了啦。更令宋伋惊惧的是，他都不知道杨盛关在哪里，想在案件审理前通通气都不行。

&esp;&esp;还不等他想出应对之法，宫里来人了。

&esp;&esp;那宦官是代官家问话，腔调拿得足足的，“宋伋，朕只问你一句话，洗净的黑钱流向哪里了？”

&esp;&esp;宋伋一阵心惊肉跳，难道杨盛把他供出来了？不对，中间隔着四五道人呢，杨盛也不知道他是真正的幕后老板。

&esp;&esp;即便官家真怀疑是他，没有证据，也不能随意处置他这个三朝元老。

&esp;&esp;于是打定主意不承认。

&esp;&esp;认了，他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宋家也完了，而太子根本没有能力救宋家。

&esp;&esp;他颤巍巍跪下叩头，“启禀官家，老臣不知此话何意，恕老臣无法回答。”

&esp;&esp;宦官面色不改，潇洒地一挥拂尘，微微躬身，“老大人请起，杂家是代官家问话，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esp;&esp;却没有扶他的意思。

&esp;&esp;宋伋扶着长随的手缓慢站起来，“辛苦公公跑一趟，请去前厅喝茶。”

&esp;&esp;官宦婉拒了，临走时笑呵呵说：“虎父无犬子，老大人的儿子，个顶个的优秀啊，尤其是最小的一个。”

&esp;&esp;宋伋的心猛地一沉。

&esp;&esp;立时把宋孝纯叫进来，压着满腹疑问说：“你最近去没去过古董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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